與此同時,崆峒山上。
崆峒派的掌派人江無塵正在招待一位貴客。
說是貴客,實則是名年輕人,看著也單薄瘦弱,麵白無須,戴著一副小圓鏡,氣質不算儒雅,更像是商人。
江無塵讓弟子奉上好茶,又揮手招呼他們退下。
“言先生,不知今日拜訪,所謂何事?”他問這年輕人。
言見喜端起茶盞,下意識往身旁瞥了一眼,卻忽然想起小月兒此時不在他身邊,於是收回眼神,吹了吹熱茶。
“江道長,言某不過是個商人,所來自然是為了談生意。”
“生意?”江無塵眉頭一挑,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江南群林書局的一把手,《江湖曉事報》主編,手下眼線遍布武林,說是家財萬貫都算貶低,自己能同他有什麼生意?
“生意人自然是要談生意。”言見喜抿了一口茶,抬眼笑看他,“而做生意,通常是雙方的事情。”
“那言先生是想同我們做什麼生意呢?《江湖曉事報》的崆峒派專欄采訪?這犯不著不著您親自前來吧?”江無塵微微眯起眼,帶著懷疑。
“江道長,在你眼中,言某就是這麼小氣的人嗎?”言見喜還是那副笑麵狐狸的樣子,輕輕搖頭,
“崆峒派作為頂級門派之一,不妨將眼光放長遠一點。”
江無塵皺眉,剛想說什麼,又聽言見喜繼續道,
“下一屆武林英雄會,下一任武林盟主,如何?”
他輕飄飄的話砸在江無塵的心頭,讓江無塵心頭猛地一跳,隨後調整表情,
“言先生您說的這是……”
“江道長是該多些自信才對呐。”言見喜放下茶盞,鏡片後的目光投過來,仿佛洞察一切,
“崆峒派作為如今新晉的頂級門派,難道不打算趁著銳氣衝一衝嗎?”
“如今華山半退隱,峨眉勢微,剩下的也就少林武當還在苦苦支撐,昆侖出了一個何處閒,但也隻有一個何處閒。”
“我以為這或許是崆峒最好的機會,難道江道長不這麼認為?”
言見喜一字一句,像是肺腑之言,又像是帶有引誘的勸說。
“言某畢竟不是武林中人,我隻是一名商人,商人,是需要投資的。”
資金和揚名,言見喜都能辦到,隻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將崆峒派捧上神壇。
“那言先生又想得到什麼呢?”江無塵深知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像言見喜這樣的人,也不是什麼慈善家。
“言某說過,我不是武林中人,這江湖中快意恩仇,刀光劍影的,這打打殺殺的,我不感興趣。”言見喜淡定道,
“但江道長也該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風險和收益永遠都是並存的。”言見喜垂眸看自己的手指,眼神晦暗不明,“如果手上沒有武器,那又該如何麵對貪婪的豺狼呢?”
他沒有將話挑明,但江無塵卻隱隱感到了不快。
讓整個崆峒派做他言見喜手中的刀,這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但同時,言見喜給出的條件也著實誘人。
彆看崆峒這幾年風頭正盛,但終歸還是有些嫩,想要同昆侖武當少林三個門派持平,至少還要一代人的光陰積累。
那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想要壓他們一頭,又談何容易——話又說回來,如果成功了,其名望收益,那都是不可估量的。
言見喜手中的錢和《江湖曉事報》的名,又恰恰是他們如今最需要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同樣如此。
“江道長,你大可以考慮考慮。”言見喜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奸商。”
“更何況,我也沒必要一定選擇崆峒派,不是麼?”
言見喜笑了,看的江無塵心裡發慌發毛。
“這屆的武林英雄會是個很好的舞台,我很期待崆峒派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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