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也夢想成為大俠?」
「是啊。」
晨間的風有些冷,吹得犯困的木宵橈一激靈。
穆隨風在前麵駕車,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是因為你過往的經曆?憧憬著幼時救下你的‘風劍’前輩?」
木宵橈托腮問道。
「也不全是吧,那隻不過是個契機罷了。」
穆隨風微微抬頭,眼神瞥向頭頂的藍天白雲。
「大抵是內心渴望,也就順著這個聲音走罷了。」
「木姐你不也是這樣嗎?」
穆隨風笑道,少年人的笑容乾淨純真。
木宵橈的眼底映出他的側臉,唇角不知不覺也同樣勾起笑容。
「是啊是啊,」木宵橈閉上眼,哼一聲笑道,「我肯定比你這個呆子先成為大俠。」
「到時候,我罩著你。」
「那武林英雄會,就是我們踏入江湖揚名立萬的第一步?」
「哼哼,這不廢話嗎?小小武林英雄會,還不是輕鬆拿捏。」木宵橈高舉手臂,伸手仿佛夠到了天上的朝陽,
「以我的天賦,勝過峨眉那幾個真傳弟子不是遲早的事。」
木宵橈立下豪言壯語。
「那我怎麼辦?」穆隨風撓頭,他已經算是現在華山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也不知道該把什麼當做目標。
「膽子大點,」木宵橈拍他的肩膀,「就憑你今早上的表現,我覺著夢一夢上一屆魁首何處閒也不是問題。」
都是用劍的,反正也好比較。
「啊?我嗎?」穆隨風又開始撓臉。
那位劍術上的天才前輩?
雖然他對於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終歸隻是剛剛摸到了劍意的門檻,往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不過嘛,時間還早,他也還年輕,來日方長。
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
“哈哈哈哈……”
神風台上,木宵橈在大笑。
這是她兩年來頭一次,在眾目睽睽下露出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她笑的很大聲,身體幅度之大,誇張的像是戲台上的演員,有些滑稽。
但在場卻沒有喧鬨,也沒人阻止。
方才那一劍,讓台下眾人重新見識了木宵橈的實力。
一名強者,怎麼都該受到尊重。
“那一劍……”阿朱嘴唇微動,“為什麼沒有蘊含生的意誌……”
因為不求生,所以不計後果,不管不顧,也就一往無前。
你想起往事,眼中氤氳些許水汽,語氣也不免藏著哀傷。
“因為就像何處閒說的那樣。”
“——使出這一劍的人已經死了。”
他沒抱著活著的希望。
你親眼見他咽下最後一口氣——在你麵前。
那個少年見你的到來,安心的笑了,就那樣倒下,身體砸在地麵上,落入被雨水衝刷的鮮血中。
你討厭這種感覺,也不希望再有這種感覺。
就像是多年前的那場大火,時間空間和火焰,把身邊的人從你身邊奪走。
即使你知道,無論死去的穆隨風,還是仍舊存活於世的木宵橈,都未曾怪罪過你,但你卻依舊自責,依舊痛恨自己的無力。
感情是殺手的大忌,但卻是你絕不會舍棄的東西。
行於情感的泥沼中,帶著割不斷舍棄不了的感情前行,可人本就誕生於之中,浸透四肢百骸,縱使痛苦,也不能忘懷。
“自若,你還好嗎?”
阿朱察覺到你情緒的低落,扶住你的肩膀。
縱使單純如她,也意識你同木宵橈的關係絕不簡單。
“我沒事,”你扶額,“我隻是再一次感慨……”
“雲鏡宮真該死啊……”
——
“怎麼樣,她醒了嗎?”
艾爾海森問道。
床邊坐著的是離月,替雲筱子把脈,神色凝重。
“傷勢穩定下來了,性命暫時無礙。”離月收回手,“她體內有多股力量交織,很霸道,影響著她的身體,吞噬她的氣血,但必要的時候卻統一護住她的心脈。”
“這跟你提到的蠱蟲護主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