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神府傳承數百年,曆代神君功參造化,放眼天下,俱是頂尖一流高手的存在,不過自大唐開國以來,武陵神府便與朝廷規定,世代“隱居”不出,不問天下事,故而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武陵神府的存在。如今,當代神君——蕭武陵掌權,於晚年廣邀天下群豪齊聚武陵山,叫人不甚迷惑。
一念道:“老衲有幸得以神君‘盛情’邀請至這世外桃源,有幸之至。聽聞神君有一寶物即將展示,不知是何寶物?”
蕭武陵蒼老的臉龐上擠出一抹笑,道:“三日後,府中桃花源口開啟,屆時大師便知了。聽聞大師行遊天下,度人度世,真乃高僧也。如今大師與孔公子、薑少俠到我府中來,當以盛情款待。”轉身對李巍道三人吩咐道:“李巍,大師、薑少俠、孔公子遠道而來,旅途勞累,你速去安排食宿。順便差人備好茶肴美饌,不可怠慢了貴客。”又轉過身來,對薑雲恪三人道:“三位,請先至府中休息兩日,待三日後,群豪齊至桃花源,一睹寶物現世。”當下由李巍等三人領路,三人相鄰各居一間房間。
薑雲恪在房中坐了片刻,便有兩位丫鬟敲門而進,端著茶水、點心等輕食放在桌上,其中一位丫鬟道:“薑公子,若還需要什麼,直接請吩咐青兒。”薑雲恪直覺身冷,道:“你們給我端一盆炭火來就行了。”“是。”兩名丫鬟欠身而退,一會兒便將炭火端來。
待到夜晚時分,丫鬟青兒又送來飯菜,等薑雲恪食用過後收拾退去。薑雲恪隻覺在房中待了半天,倍感無聊,便想推門而出,去找一念大師閒聊一會兒。不過剛一出門,卻見對麵房門也推開,走出兩人,正是峨眉山的令狐瑤與單芷若。她們也看到了薑雲恪,微有詫異,令狐瑤道:“薑少俠,你也中了‘化靈丹’被請到此處的嗎?”
薑雲恪苦澀一笑,道:“中是中了,不過已解開了,但在我五音穀時受的傷還沒痊愈,也不能動用內力,與你們一般無異。”單芷若眸子一亮,道:“薑少俠,你是怎麼解開這‘化靈丹’之毒的?中了這毒,全無內力,處處受製,真叫人難受。”薑雲恪道:“是孔弋孔公子為我解開的。”令狐瑤問道:“是東州孔家的孔弋嗎?”薑雲恪點點頭,令狐瑤與單芷若目露驚色,令狐瑤道:“孔弋可是齊魯三傑之一,薑公子能與他相識,到叫人羨慕。”薑雲恪道:“我與她也隻是相逢一麵而已,談不上相識。令狐姑娘,你們又是怎麼無上武陵神府的人的?”
令狐瑤歎了口氣,道:“當初我與單師妹等人從五音穀出來後,正準備回峨眉山,就遇上了一群人,其中三人劍法極高,而且我等也暗中中了‘化靈丹’之毒,不是那行人的對手,便到了此處。除此之外,天機樓的李涵淵、氓海宮的夏侯淵、淩雲寺的善空以及中原很多勢力也中了這行人的‘化靈丹’,眼下都聚在這裡。”薑雲恪一凜,那令狐瑤又道:“薑少俠,你這是準備去哪兒?”薑雲恪道:“我在房中待得無聊,想出來散散心。”令狐瑤道:“正好我與單師妹也想出來透透氣,薑少俠不妨一起?”那單芷若卻忽然插口道:“師姐,我這就不去了,你與薑少俠一起吧!”說完直接轉身進了屋子。
薑雲恪見單芷若進屋後,躊躇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令狐姑娘請吧!也不知道這武陵神府中風景如何?”令狐瑤與他同行,走出院子,前方是一片池塘,其間假山流水點綴,兩人走上池塘中的亭子坐了下來,令狐瑤道:“薑少俠你既然身為五音先生的弟子,那日為何又要匆匆離去?”
薑雲恪笑道:“其實我並非五音先生的弟子,都是徐大哥胡謅的,我也不知道我佩戴的那隻玉簫竟是五音先生的,更不知道,當初五音先生就是我師父的結拜兄弟。”提到五音穀,薑雲恪忽然想起了南宮微,望著天上濃雲厚霧,心裡歎息一聲,道:“師父生前說‘萬不可忘恩負義’,我卻忘了清姝,又與南宮姑娘作出那樣的親密動作,她們二人對我諸般照顧,南宮姑娘更是為了我,常到絕崖險壁摘草藥,更不顧女兒家矯情,當眾畫出我的畫像表示其心。不過這些在我心裡,終究是比不上在東離族與清姝形影不離的日子,唉!世間兒女情,真折磨人。”
令狐瑤見他眉宇之間一下子愁意濃濃,問道:“薑少俠,可有心事?”薑雲恪搖頭,道:“哦,就是想起了師父。”令狐瑤秀眉微蹙,問:“東離二尊主?”薑雲恪搖頭道:“是撫養我長大的師父。”令狐瑤哦了一聲,忽然又笑道:“我還以為你是想念南宮姑娘了呢?”提到南宮微,薑雲恪心中又是一團亂麻,正欲開口,亭子邊卻傳來一道男聲:“真是寒夜微塵風不揚,癡情卻叫人斷腸啊!在下泰山大劍宗阮秀,無意打擾兩位,敬請見諒!”
薑雲恪、令狐瑤側頭望去,隻見一人向著亭中走來,一身灰色長絨風衣,將其托得甚是高大。待到亭中,才看清他容貌,麵容微有幾分儒生模樣,單眼皮,眉目如峰,發絲微曲垂肩,他瞥了一眼令狐瑤,眼中含笑,道:“令狐姑娘,難怪前些日子會對武夷劍派的徐少楚冷眼相對,就連武當的鐘離巍也在你這兒吃了閉門羹,卻是因為這位公子啊!”令狐瑤登時微怒,道:“阮公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薑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實屬淡水之交,那鐘離巍、徐少楚二人德行敗壞,與我相談,卻是三言不離輕薄之語,我豈能對他們有好臉色?”那儒生模樣的阮秀輕謔一笑,道:“那令狐姑娘倒是心性清高,隻與君子相交,在下剛才以言語冒犯了令狐姑娘,也不配做你朋友了。哈哈……”話雖如此說,他卻兀自在薑雲恪兩人中間坐了下來,轉問薑雲恪,道:“不知令狐姑娘口中的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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