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兒,此事說來話長,待我解救被困大拙山的諸人後再與你細說。”薑雲恪道,南宮微點頭,眼下之急,當是過七關,他轉問獨孤聖天,道:“獨孤前輩,不知這第二關又是什麼?”
獨孤聖天道:“請少俠移步開陽樓即知。”
當下,薑雲恪攙扶著南宮微跟隨獨孤聖天等人出了搖光樓,天機九樓按照北鬥九星宮位而建,自東而西,分彆是搖光樓、開陽樓、玉衡樓,而天權、天樞、天璿、天璣四樓又各占以東南西北四方位而築,其中在搖光樓上下分彆是洞明樓、隱元樓,此二樓地勢地,是時值酉時,迷蒙若隱,難以視清,當是不存在一般。
九樓之間,鐵索長橋勾連,步於其上,風急搖晃,當真是奇險,驚人心魂,好在薑雲恪等人俱是武功高深之輩,對於橋下百丈深崖無畏懼之意。
過了鐵索長橋,便來到開陽樓,看守此樓的人見著獨孤聖天三人,恭敬行禮,獨孤聖天三人嗯了一聲,徑直邁步進入樓中。
開陽樓一樓,寬敞無一人,地麵上卻是一個大大的太極圖案,獨孤聖天三人同時止步,宇文蘇低沉道:“薑少俠可曾聽聞移天神宮十二次神?”
薑雲恪在南陽時,見過天算神魏無籍,還有旁邊的玉妙神素妙,其餘十神卻半點不知,道:“在下初入江湖,見識有限,隻緣見過兩神,殊不知另外十神是哪十神。”
獨孤聖天負手而立,陰陽麵具之下笑而出聲,道:“嗬嗬,無妨,這第二關,少俠將會再遇到六神。”
說罷,他拍拍手,僅片刻時間,薑雲恪眼前人影閃動,已有六人圍站在太極圖案邊緣,七人中有一女子,其容貌略顯黝黑,一襲黑色勁裝,將玲瓏起伏的身段完全凸顯出來,頗有幾分颯氣,其餘六人或持鐵製重劍,或空手而立,或扣鐵鼎,或手捏飛刀,或持鐵鞭。六人麵容凶煞,似久經血海一般,予人膽懼心寒之感。
“天劫神劍無缺見過神主!”
“天湮神陶鐔見過神主!”
“天孤神步風見過神主!”
“天煞神唐詛見過神主!”
“天亂神趙子瀾見過神主!”
“殺神公輸玉娘見過神主!”
六人自左而右,分彆向獨孤聖天行禮,除卻公輸玉娘屬移天樓管轄以外,其餘六人俱是化神殿的五大次神,還有那天算神此刻居身於南陽,他們六人目光森寒攝人,卻不瞥一眼獨孤聖天旁邊的宇文蘇、季天狼兩人,他二人也不作任何意外。
陰陽麵具下,獨孤聖天應是得意神色,緩緩道:“相信你六人已聽聞過薑少俠武功絕卓,早已想向他討教,接下來這第二關,薑少俠將會以一單鬥你們六人,或者你們可以先後向他挑戰,務必酣戰儘情。”
薑雲恪、南宮微心皆一顫,這六人屈身移天神宮,在江湖中不說是頂尖的高手,也可有一席之地,卻要同時戰薑雲恪一人,南宮微驚道:“什麼!薑哥哥以一鬥六!”
“南宮姑娘莫要擔心,以薑公子在武陵神府連敗諸多高手的表現,這六人應當是小菜一碟吧!”玉妙神素妙對南宮微一笑,似有無儘魅力的雙目投向薑雲恪,道:“薑公子,江湖中可傳言,那西蜀劍仙李翀逍可是將《山河潛劍訣》儘數傳授於你了,你可彆藏著掖著,得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南宮微緊張地望著薑雲恪,薑雲恪對其笑了笑以慰其心,接下身後的黑木劍匣,隻攜了一把木劍走至太極圖案中心,對六神道:“諸位,請指教!”
“呼呼呼……”手持飛刀者,身影似紙,橫移而起,手中兩枚銀光烈烈的飛刀左右掠向薑雲恪,薑雲恪左右揮出兩劍,聽得“叮叮”兩聲,飛刀被木劍擋住,並深深地插在薑雲恪身後的一根大柱上。
而後,六人齊動,手中武器一齊使向薑雲恪。
“啪!”天煞神唐詛手中的鐵鞭如蛇一般,率先抽來,薑雲恪一個側身躲過,鐵鞭抽在地板上,瞬間在地板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裂縫。
薑雲恪倒吸口氣,下一刻天亂神趙子瀾掄動鐵鼎砸過來,而在左邊,天劫神劍無缺持著一把鐵質重劍與赤手空拳的天湮神陶鐔極速而至,在右邊則是殺神公輸玉娘,幾人之間配合看似無章可循,卻環環相扣,殺招疊出。
薑雲恪向左使出“天”字的一撇一捺,勉強逼退劍無缺、陶鐔,右邊的公輸玉娘已然逼近,身後的劍已出鞘,橫斬一劍,森寒的劍氣撲麵而至。
“下字訣!”薑雲恪木劍自上而下劈出一劍,劍氣與公輸玉娘橫斬而來的那一劍相撞,不相上下,互相抵消。而公輸玉娘人卻沒退半步,出劍淩厲且急速,一逼近薑雲恪,已連出了七劍,若非薑雲恪眼疾手快揮劍格擋住,此時身上應中了三四劍。
與公輸玉娘轉瞬間劍鋒了數十劍後,薑雲恪還沒將其擊退,唐詛的鐵鞭、以及趙子瀾鐵鼎自前後夾擊而來,左右兩邊又是劍無缺的劍還有陶鐔那發黑的一掌,還有一個在邊上連出飛刀的天孤神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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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薑雲恪有三頭六臂,也難敵六人聯手,十二次神也非浪得虛名,當六人逼近時,薑雲恪不得不施展“形而上劍”,也就是《山河潛劍訣》第一式,似若鬼影,飄忽之間隻留下一道殘影,似驚鴻一瞥便出現在劍無缺的眼前,正想一劍封穴,怎料劍無缺僅吃驚片刻,在薑雲恪出劍時他已飄身而退,與此同時手中的重劍舉重若輕,連擊了數十劍。
薑雲恪心經,這劍無缺的反應出乎意料,不但回護不紊亂,更能反擊。薑雲恪與之交鋒時,又兼顧一旁的五神,雖然能以山河潛劍訣與他們糾纏而立於不敗之地,但薑雲恪能感覺到,六神並未出儘全力。
“移天神宮十二次神非武陵神將可比,可躋身真正的一流高手之境,眼下以形而上劍是奈何不住他們了。”
薑雲恪與六人纏鬥了半個時辰,漸感不支,這六神或似遊魚飛鳥輕盈,難捉其影,或似千鈞沉石實重,難堪其猛。
公輸玉娘的劍與薑雲恪的木劍交擊數招,被他以“一”字訣橫掃而逼退數步,她微喘著氣,道:“薑少俠,你以一己之力獨戰我等六人而不落下風,確是驚世少年,不過鬥了這麼久,若你的山河潛劍訣還不展現它真正的威力,那就顯得李翀逍的劍法也平平無奇了。”
薑雲恪感慨,公輸玉娘不愧是移天樓有著“殺神”的稱號,其殺伐淩厲,出劍並不柔情婉轉,而是大開大合,縱橫捭闔間,每一劍都蘊含深深地殺氣,就當薑雲恪乃是必殺的仇人一般。
聽得公輸玉娘輕蔑之言,薑雲恪喝了一聲,提著木劍,施展形而上劍,轉息間便來到她的身前,木劍斜挑而出,那公輸玉娘冷笑一聲,自右劃出一劍,與木劍抵著,搖頭又冷冷的道:“薑少俠,西蜀劍仙的劍法當真真的不堪嗎?”
手上一運勁,薑雲恪便覺知一股冷冷的殺氣自她劍身傳來,他猛力一撇,與公輸玉娘各自退了幾步,穩住腳跟後,忽聞一陣嗚嗚之聲自左邊而來,卻是那唐詛的鐵鞭似毒蛇襲來。
薑雲恪“一”字橫掃過去,唐詛的鐵鞭一軟,竟纏住了木劍,薑雲恪隻覺被一股奇力拉扯,木劍竟是被唐詛拉扯而脫離手心。
薑雲恪急忙去抓木劍,那鐵鞭一抽,將木劍抽落出太極圖案邊緣,並且鐵鞭不住抽打過來,與此同時,其他五神又一起出手,鐵鼎、飛刀、重劍等自四麵八方襲來,薑雲恪身居中央,避無可避,且手無一物。
“薑哥哥……”一旁觀戰的南宮微心神一緊,焦急萬分,手心都捏出了汗,恨不得進得場中相助薑雲恪,怎奈被魔門三宗在薑雲恪到來前就點了穴道,此刻使不出一絲武功,有心無力,隻得焦急靜觀。
“九佛歸宗大慈悲手!”薑雲恪四麵環敵,唯有使出這一佛門絕學,佛光照身,在他身後,一隻巨大的佛手凝聚成型,毫不猶豫一掌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