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忙不迭地點頭,“千真萬確!虎哥,全村人都看見了!”他覺得還不夠,又添了一把火,“而且,那小子有錢!他剛來沒幾天,就把周書記家那三間大土坯房給買下來了!”
趙虎眼裡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他嘿嘿一笑,大手重重地拍在趙衛東的肩膀上,震得他一個趔趄。
“好小子!有這好事兒不早跟哥說?”趙虎的語氣瞬間親熱起來。
“從今往後,你趙衛東就是我趙虎的兄弟!在這青蓮公社,有誰敢欺負你,就是跟我趙虎過不去!”
趙衛東受寵若驚,腰杆都挺直了幾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謝謝虎哥!謝謝虎哥!”
“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趙虎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先回去,等我信兒。”
得了趙虎的保證,趙衛東和陳小軍頓時覺得底氣十足,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看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趙虎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鄙夷。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抓起酒碗一飲而儘。
“媽的,什麼東西,也想拿老子當槍使。”
一個會下金蛋的雞,宰了未免可惜。
趙虎心裡已經有了盤算,這棵搖錢樹,他得連根拔起,自己攥在手裡才行。
回去的路上,夜風一吹,陳小軍的酒意醒了大半,心裡的那股興奮勁兒也漸漸冷卻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後怕。
“衛東哥,你說……趙虎真會替咱們出頭嗎?”他惴惴不安地問,“還有今天這事兒,江沐那小子會不會去找李隊長告狀?他跟李有柱的關係可不一般。”
“告狀?”趙衛東嗤笑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告什麼?告咱們去他那兒看病?咱們從頭到尾可什麼都沒乾,白白讓他紮了兩針,老子現在腰上還鑽心地疼呢!”
他一想到江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和那神鬼莫測的針法,心裡就一陣發毛。
“當時那一下,我除了眼珠子能動,渾身上下跟凍住了一樣,真他娘的邪門!”
陳小軍大吃一驚:“啊?衛東哥,我還以為……以為你那時候是裝的,想多訛他點錢呢!”
趙衛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那是裝的嗎?那是真真切切的恐懼!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種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的絕望感。
另一邊,衛生室裡。
江沐送走了最後一撥來看病拿藥的村民,將門板插好。
他坐在馬燈下,眼神平靜,腦中卻在飛速盤算。
陳小軍和趙衛東臨走前那怨毒的眼神,和那句去找趙虎哥,他聽得一清二楚。
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還手,不是他的風格。
“係統,兌換奇癢散和泄力丹的配方材料。”
他在心中默念。
聲望值瞬間減少了一小部分。
很快,幾味在現代都極為罕見的藥材憑空出現在他的儲物空間裡。
他取出藥材,將其研磨成粉,分裝進幾個小小的油紙包裡,小心地揣進懷中。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
江沐吹熄馬燈,鎖好衛生室的門,朝著自己那三間土坯房走去。
剛走到半路,一個高大的黑影就從路邊的陰暗處閃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趙虎。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遊手好閒的村民,一臉不懷好意。
“你就是江沐?”趙虎的聲音粗啞,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三角眼在黑暗中閃著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