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記悶拳狠狠砸在馮暢的肚子上,將她打得彎下腰去,酸水都吐了出來。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手都是粘稠的鮮血。
“賤人!你還敢咬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孫!”
他揪住馮暢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往牆上撞,拳頭、膝蓋,一下比一下重的落在她身上。
馮暢被打得意識模糊,卻依舊用儘最後的力氣,發出怨毒的詛咒。
“孫文濤……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也不會放過你……”
與此同時,樓上。
孫文傑和孫文武已經站在了302的門前。孫文傑側耳聽了聽,裡麵傳來隱約的音樂聲。
他給了孫文武一個眼色,孫文武心領神會,猛地抬起一腳!
那本就不甚結實的木門,直接被踹得四分五裂。
屋裡,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王思齊正端著一杯酒,悠閒地聽著收音機裡的靡靡之音。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他手一抖,酒全灑在了身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兩條黑影已經衝了進來。
孫文傑二話不說,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孫文武則順手抄起一個板凳,照著他的背就狠狠砸了下去!
“啊——!你們是誰?你們要乾什麼!”
王思齊被打得眼冒金星,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嘴裡發出慘叫,“彆打了!彆打了!要錢你們都拿走!求你們饒我一命啊!”
孫文傑一腳踩住他的手,微微彎下腰,聲音冰冷。
“寧大海,是什麼時候讓你給我媽下藥的?”
這一句話,讓王思齊所有的哀嚎和求饒,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他……他們是孫家的人!
王思齊知道,這下是徹底完了!
“不……不是我!我……我是被逼的!”他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都是我舅舅!都是寧大海那個老王八蛋逼我乾的!他說事成之後就提我當副主任!我一時鬼迷心竅啊!大哥!饒命啊大哥!我有解藥!我真的有解藥!”
孫文傑和孫文武對視一眼,眼神裡充滿了不屑。
他們根本不理會王思齊的求饒,一人抓著他一條胳膊,將他從屋裡拖了出去。
王思齊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驚恐地大喊:“我的門!我的門還沒鎖啊!”
孫文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隻留下了一句話。
“用不著了。這地方,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樓道裡隻剩下王思齊絕望的嗚咽和被拖拽時身體摩擦地麵的聲音。
孫文傑和孫文武一左一右,架著癱軟如泥的王思齊下了樓。
刺骨的夜風撲麵而來,樓下,孫文濤正靠著吉普車,用手帕死死按著臉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神空洞地望著無儘的黑夜。
他身邊的地上,馮暢蜷縮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孫文武看了一眼二哥臉上的慘狀,眼角狠狠一抽,但什麼也沒問。
有些傷,不必問,有些恨,無需言。
他打開後車門,與孫文傑合力,將還在徒勞掙紮的王思齊扔了進去。
接著,孫文濤直起身,麵無表情地揪起馮暢的頭發,將她也塞進了車裡。
整個過程,三個男人沒有一句多餘的交流,隻有粗重的喘息和壓抑到極致的殺氣在冰冷的車廂內彌漫。
吉普車引擎轟鳴,撕裂了寂靜的夜,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