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冷壓根兒不太可能乾這種事兒。”
想到這裡,江白在沙發上陷的更深了。
他跟了冷俊山兩年。
冷俊山作風踏實,為官清廉,接地氣,能力強。
任上兩年半,實實在在的做了許多民生實事。
所以冷俊山在江山縣是有口皆碑的好書記。
當然,不是說有能力的官員就絕對不會有貪腐問題。
但就算有這不為人知的第二麵。
冷俊山也不會做的如此低級,然後自己留下一大堆把柄。
他今年五十八歲。
等到明年年初換屆,冷俊山就能平穩落地,到市政協或者人大安心養老去。
這時候去收牛金三的現金,他圖什麼?
而且堂堂一名縣委書記乾了這麼些年,二百萬他還真看不上眼。
怎麼想都沒理由啊!
“那就是被人做局了。”
聯想到最近縣裡的風聲,江白迷茫的眼神逐漸銳利。
“這段時間冷書記一直在調查雲山金鉛的事情,他鐵了心要關停雲山金鉛,但雲山金鉛背後利益鏈複雜,甚至延伸到省裡,當初就有人告誡過冷書記,不要動雲山金鉛。”
“結果還是出事兒了。”
“不管怎麼說,老冷可不能出事兒。”
“他出事兒我也完蛋。”
“而且如果他真是被做局的話,那現在最好有人能幫上忙。”
想著,江白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搖頭苦笑。
他自己肯定沒這本事。
但有人或許可以。
一番思索之後,江白打開手機,怔怔的望著聯係人中名為“老冷朋友”的一串電話號碼。
他並不認識這串號碼的主人。
但江白知道這人和冷俊山關係非同一般,往往去省裡辦完事兒,冷俊山都會聯係他。
時不時的也會讓江白準備一些土特產給他送過去,順帶辦點兒小事兒。
所以江白有這個號碼。
而且根據各種細節來看。
此人就在省委大院工作,且位置不低。
冷俊山也曾在酒後無意間說過。
這人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現在職位比自己還高。
如果以後自己真出了什麼意外,他是唯一能信得過且能提供幫助的人。
現在來看,此時此刻,唯一能幫到冷俊山的,應該隻有他了。
思索中,江白撚滅煙頭。
哪怕事出緊急,但這時候直接打電話顯然過於唐突,且非常的不禮貌。
所以江白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後又及時清空了信箱。
做完這一切後,江白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鐘表。
淩晨三點。
他深吸一口氣。
布滿血絲的眸子卻透露出略微的興奮和緊張。
這會兒他毫無睡意。
聯想到大政的話,江白索性直接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工作裝。
於黑暗中獨自躺在沙發裡,壁鐘裡秒針走動的滴答聲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閉目養神的同時,江白混亂的大腦也在快速的理著事情的脈絡。
隻是沉思中的江白並沒有發覺。
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周珂,一絲不掛的藏於臥室的黑暗中。
左眼穿過門縫,正滿是疑惑的望著沙發上江白的背影。
周珂現在也是滿心疑惑,她猶豫著要不要走出去問問江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她並沒有。
聽沙發中的江白呼吸逐漸平穩後。
周珂也躡手躡腳的回到了床上,隻不過此時的她也是睡意全無。
不知過了多久。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江白的沉思。
他看了眼手機。
早上六點十六分。
“這麼早?”
他略有訝異,起身去開燈,而後走向門口。
江白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
是三名身著白襯衣黑西褲,麵色嚴肅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