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
簷前的燈籠散發著氤氳紅光,微風吹過,燈籠底端的流蘇搖曳。
景元坐在長廊邊,心中的愁思翻湧。
也讀過些書,遇見過各種各樣的題目。
但唯有情感上的困惑,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心間,令人難以釋懷。
景元煩躁地撓著白發,頭發被弄得亂糟糟的,翹起了小卷毛,鬱悶不增反減。
“想不明白,主動寫封信好了,我可不是關心鏡年。”
“是他先莫名其妙的,才會讓人煩惱。”,景元晃著腿,哼哼著,掛著些嬰兒肥的臉微揚,滿臉不高興。
跳下欄杆,跑回房間,抽出一張空白的紙,筆尖沾墨,景元絲毫不加掩飾,直接寫到。
【敬鏡年。】
【聽龍尊說,你是為了向我證明才留在前線的,為什麼?我們現在已是陌生人。】
【倘若不是為了仙舟,為了大義,你還是早些回來吧。】
【我不需要你向我證明。】
景元將信塞進信封裡,第二天前往信站,寄給了鏡年。
不久,收到了鏡年的回信,打開隻有一句話。
【我想成為你的朋友。】
“這是什麼理由?”,景元皺眉,對這個理由非常不滿意,認為鏡年多少有些敷衍他的意思,也可能少年留在前線,另有原因也說不定。
景元思來想去,決定不管鏡年,反正…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為朋友。
就在景元努力不去想鏡年時,過幾天,再次收到了鏡年的信。
【敬景元。】
【今天的戰場很冷清,我被分到了巡邏的任務,好幾個月了,這裡沒有雪,隻有風沙。】
【有時候我會刨一刨地,渴望能出現點水,能讓我養點魚,一天不吃魚,我萬分難受。】
【你最近還好嗎?】
“吃魚,怎麼去了戰場還喜歡吃魚了。”
“鏡年不是…不喜歡吃魚的嗎?”,景元低喃著,曾幾何時,少年傲慢地抬起下巴,紅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一把將魚湯扔在一邊。
“我可不喜歡帶刺之物煮出來的佳肴。”
景元抿了一下唇,又看了幾遍信,和前幾封比起來,這一封用詞簡單,卻能感受到少年的一點小脾氣。
不過,為什麼非要對他寫信。
因為想做他的朋友?
可為什麼非要和他做朋友,因為他救過鏡年一命,可是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救鏡年,那一晚也和少年坦白了。
景元不解,他覺得自己勢必要問一個明白,不然總覺得心裡難受。
於是寫了一封信。
【我很好。】
【你為什麼非要和我做朋友?】
這一問讓遠在前線的延年犯了愁,他可最討厭一係列的為什麼。
按照他刺客的思維,平常都是拿錢辦事,乾就完了唄,還整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這種降智提問。
但延年知道,肯定不能說:“嘿,景元,因為我想進你的卡池,蹭熱度,好去複仇。”
“因為我想和你攜手稱霸一個版本,讓玩家多抽我,確保擁有率。”
這樣回,景元鐵定砍死他,以為他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