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一頭金發的小男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滾落著粘稠的汗珠,手指抓緊了床單,急促喘息。
在夢裡,飛羽眼神冷若冰霜,單手掐著他的脖頸,那泛著冷光的尾巴將他纏繞,讓他無法呼吸。
“彥卿,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阻止不了我,乖一點,好嗎?”
“太卜的力量讓我釋放了本性——內心深處對人類的怨恨。”
“我討厭人類,傷害了又能怎麼樣?”,飛羽笑容陰冷。
“我不過是故意裝的弱了些,勾引那些貪欲之輩,把他們打殘,有什麼不對!”
可是後來,你也對孩子出手了,飛羽。
第一次見麵時的單純懵懂肯定也是裝的吧。
如此惡毒的你,依靠那張偽善的臉到底騙了多少人。
小彥卿咳嗽幾聲,睜開眼,坐起身,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大魚缸,裡麵空蕩蕩的,沒有飛羽的身影。
“糟了,飛羽又不見了——我得儘快找到他。”
“不然,又有人要受傷了!”
“大家…大家都被他的外表騙了。”,小彥卿咬著牙,走下床,拿起木劍。
疼痛如潮水般湧來,讓小彥卿沒忍住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表麵上看起來也不過八九歲大,還是個娃娃。
將目標對準飛羽時常去的街道,小彥卿拖著一身傷,往那裡跑。
殊不知,延年蹲在偏僻的小溪裡一動未動。
就這樣看著空中的月亮,延年默默地問了一句,“係統,彥卿沒睡吧?”
“沒睡呢。”,係統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實在太好了,負四百的好感度,哦——現在是負四百五,見了麵,他一定會和景元一樣爆炸。”
“讓我想想辦法。”
延年往下移了移,根據他攻略景元的經驗,此刻,屬於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
跳河失憶的爛伎倆肯定不能用了。
總不能堂堂一條靠水存活的人魚,結果被水淹到失憶,這分明是過於明顯的降智。
哈米遊要剪到pv裡,他鐵定被玩家笑死。
就在延年思考時,耳畔響起係統的聲音。
【彥卿好感度負五百,開始抹殺宿主,倒計時一分鐘。】
【重回起初。】
延年一愣,等再次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像一條死魚一樣,又貼在了地麵。
“為什麼,係統,他不是醒了嗎?黑月光即使在夢中也要無惡不作這一條應該失效了吧——”,延年嘴角抽搐,瘋狂甩著該死的魚尾巴,口乾舌燥地往小溪爬。
“他的視線沒有你,認為你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無惡不作。”
“任何地點,任何時間,人厭黑月光,也要頂風作案。”
係統聲音平淡。
延年翻了一個白眼,該說不愧是景元的徒弟,都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好好好,和景元是相看兩厭。
和彥卿是不看都厭。
“隻能先回去了,這笨重的魚尾,我不會要爬回去吧。”,延年給自己猛灌幾口水,扭上岸。
人魚和半蛇人不一樣,尾巴沒那麼靈活。
延年跳了幾下,摔了個狗吃屎。
重複了幾次,摔了好幾次。
“給我好好的跳,不然遲早把你清蒸了!”,延年痛苦地拍著魚尾,他又不敢變貓,害怕暴露。
唉,隻能依靠狗爬式的動作回去了。
誰讓飛霄教的垃圾符咒一天隻能維持八小時,今天已過了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