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煙花爆竹的聲音在街道中響徹,沿著蜿蜒的街道,燈火閃爍,各色各樣的攤販、藝人和顧客來來往往。
明月高懸,星空閃爍,屋簷下掛著一排紅燈籠。
今天過年。
彥卿拉著延年的手走在街道上,時不時回眸催促,“將軍,你快點呀!”
“來了來了,偶爾也照顧一下我這個一天未動的人。”
景元披著白色的披風,眉眼間滿是無奈,肩膀上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白貓。
“就是一天未動,才要趁能動的時候多動一動。”
“不然身體可會生鏽的。”,彥卿半垂著眼眸,雙手抱胸,“你不會隻想陪貓,不想陪我和飛羽吧?”
“哪有這種說法,彥卿。”
“你和飛羽都算我的弟子,於情於理,都該陪。”
“但這隻貓…特殊,嗯…一起陪。”
景元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又是模棱兩可的答案,彥卿撇了撇嘴,從他記事開始,這隻貓就一直陪著景元,偶爾接景元下班,給景元打掃家務。
甚至一起像個老人,坐在河邊釣魚。
或者能逮到機會睡懶覺,就一起睡。
一對沒勁的組合,彥卿在心底吐槽。
察覺到彥卿的視線,貓抬了一下眼眸,又閉上,往景元的脖頸靠了靠,縮成一團,繼續睡覺。
延年儘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和分身一起,他總感覺自己壓力好大。
“飛羽,年後,飛霄會過來看望你。”
“今年就在羅浮過節吧。”
“將我與彥卿視為家人即可。”,景元撫摸著延年的腦袋,彎眸一笑。
“好。”,延年低下頭,裝作靦腆的模樣。
“所以彥卿,這麼急到底要去乾什麼?”,景元眼眸微眯。
“當然是放鞭炮,我很早前就想玩了。”
“之前將軍你一直在忙公務…難得,難得一起。”
彥卿磕巴,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揚起笑容。
“聽說放鞭炮是為了驅邪避凶?,我還看見有人將一個小杯子蓋在上麵,砰的一聲後,飛的老高了——我也想試試!”
“聽起來很有意思,那就試試吧。”,景元沒有拒絕,一副覺得有趣的模樣。
三人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彥卿買了鞭炮和紙杯。
延年覺得十分新奇,在母星,從來沒有這個節日,他隻奔波於任務之間。
如果放鬆與休息的時間是節日的話,那就是受了重傷的時候,弟弟依偎在身邊,對他說——廣闊的星海之中會有下雪的地方。
會有…不再過著殺戮生活的地方。
至於做鏡年的時候,廝殺了那麼多年,回來的時候,應該是恰巧快趕上過年,才下起了雪。
如果沒死的很早的話。
他會和鏡流一起守歲,一起吃頓團圓飯吧。
延年搖了搖頭,收回思緒,此刻他是飛羽,不能總想有的沒的。
“將軍,拿著紙杯,等會我一點燃鞭炮,你就蓋在上麵,然後一起撤退,這是考驗我們彼此之間的默契。”
彥卿嚴肅地將紙杯遞給景元,景元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相信我們師徒間的默契非常高。”
“很好,我點了,哇——好緊張。”
彥卿顫顫巍巍地拿著打火機,另一隻手拿著鞭炮,緩緩地靠近。
“彥卿,有我在,無需害怕,大膽一點。”,景元嘴角浮現一絲戲謔,悠悠道。
“將軍你彆催…我沒害怕。”
“我隻是在等待最好的時機。”,彥卿咬了咬牙,“飛羽,要記得,將軍一蓋在上麵,就跟著我跑,迅速撤退,這也是考驗我倆之間的默契。”
“好,彥卿,我相信我們之間的默契。”,延年感覺氣氛異常嚴肅,也是不敢鬆懈,身體緊繃。
雖然不知道杯子蓋在鞭炮上麵會發生什麼?
但既然是考驗默契,這就是個很嚴肅的事。
默契約等於好感度,自然越高越好。
“要點了,要點了!”
伴隨著“嘶”的一聲,引線被點燃了,火花四濺。
就在景元眼眸一凝,打算開始出手時,彥卿卻扔下了打火機,拿著鞭炮跑遠,延年迅速跟在後麵。
“彥卿,飛羽!”,景元腦袋上浮現一個問號,大喊。
“將軍,你蓋好了沒?”
“在你手上,手上,快扔了!”
“啊——我手上?竟然在我手上!”,彥卿一偏頭,看見滋啦的鞭炮,呆毛一豎,瞳孔地震,哇的一聲,下意識將鞭炮扔了出去。
鞭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曲線,恰巧對準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