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初照,天地間開始泛起一絲微亮,淺淺的陽光照在應星的臉上,應星迷糊地睜開眼,他竟然在亭中睡著了——
圖紙已經畫完,石桌上燈中的火也已熄滅,但身上完全沒有被寒風吹一整晚的刺骨感,反而暖洋洋的。
時間雖短,但他卻意外地睡了一個好覺。
“真是奇怪。”
“遭了,我得趕快去工造司。”,應星猛然想起正事,拿起書包,也顧不得一頭亂糟糟的白毛,急忙往工造司的方向跑。
工造司,學徒班。
一大早,成績一般的學子們圍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彼此的圖紙,比誰畫的更拉風、更抽象。
“你這畫的什麼?鹹魚大劍?這玩意太遜了吧。”
“你的好到哪裡去,劍柄是個魔法杖,你個老登,還挺有少女心。”
“臥槽,你的更牛,四十米的大刀,誰躲的過,我叫他爸爸。”
成績上遊的學子在互相捧殺,一邊說著“隨便敷衍畫的,根本沒有時間,這一次肯定要被工正大人罵。”,一邊偷偷藏好自己嘔心瀝血的作業。
沒有成績概念或者佛係的學子已經趴在桌子上,開啟了混日子的一天。
喧鬨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猶如市井中的叫賣聲一般。
哢嚓,房間門被打開,延年負著手,雲淡風輕地走了進來,裝了一下逼。
延年黑眸閃過一絲寒光,讓學子們身心一震,說出了那一句經典台詞。
“吵什麼吵,沒一點工造司學徒的模樣。”
“你們是我當大師兄,帶過最差的一屆。”
“大師兄,受教!”,學子們恭敬地打招呼,但轉念一想,他們不是餘墨大師兄帶的第一屆嗎?
之前的該不會被當炮灰充軍了吧。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
“我點到誰的名字,誰就把作業交上來,沒有一律按零分處理。”
“我會先初次評閱,待會工正——陶然師傅會過來審核。”
“第一個,天鳴。”,延年站在講台旁,手指扣了扣桌,拿起點名冊,語氣冷漠而嚴厲。
“到,大師兄,給。”
一名灰毛、長相清秀的少年將一份圖紙遞到延年麵前,延年瞅了一眼,嘴角一抽,伸手用力地按住對方的小腦袋。
“四十米的大刀,你怎麼想的?這是碳基生物能發明的嗎?”
“二十五分。”
少年鼓起嘴,試圖狡辯,“刀越長,不就可以橫掃千軍,我勵誌要刀一大片豐饒餘孽。”
“那你讓雲騎如何攜帶,如何維護,如何揮舞,假使與敵人亂戰一團,你如何確保自己不在使用間痛擊隊友?”
延年沒好氣道。
少年沉默,過會一臉認真地雙手合十。
“隊友祭天,法力無邊,此劍大成也。”
“給我下去!”,延年眼一瞪。
“哦——好的,大師兄。”,少年沮喪地離開,同學們紛紛退避三舍。
以後哪位雲騎用他造的武器,他隊員可真是倒了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