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延年的意識陷入黑暗之中。
等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已坐在學堂的板凳上,前方是還未變回「懷炎」的陶然老師。
學堂空無一人,應星應該是才走沒有多久。
沒等懷炎說話,延年刷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跑,留下一句,“師父,有什麼事等仙舟聯盟冶煉大賽之後再談吧!那時甘願受罰。”
“我很急,先走一步。”
懷炎一愣,快步走到門口,探出腦袋,徒弟影都沒了。
不是,他還什麼話都沒說呢,這是在逃避與他交談嗎?
不過想想看,自從那件事後,君黎很少與他這個老頭說話。
如果可以,真希望他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聊一聊,僅以師徒的身份,無關乎其他。
延年火速往鍛造室跑,推開門,人很多,圍著一架已經很古老的星槎,老師在前方時不時掏出一個零件,講解它的作用。
馭衰與馭呆正往應星的方向走。
而應星完全沒意識到兩人的靠近,專注地聽著老師的講解。
他這次還是沒搶到前排,隻能縮在角落裡,努力地踮著腳尖。
“該死的短生種,竟敢搶大師兄的風頭兒,真是欠收拾。”,馭呆一臉不爽,給了馭衰一個眼神。
馭衰心中了然,就在伸出魔爪之時,一隻手隔空打斷,猛按在牆上,恰巧將應星護在裡麵。
應星一驚,小身板一顫,抬眸發現是大師兄。
大師兄漆黑的瞳孔看不清情緒,但胸口微微起伏,呼出的氣息異常灼熱,就像火一樣。
由於身高差的原因,應星徹底看不見老師。
「兩個呆瓜,還好來的及時,應星沒事就好。」
「隻可惜浪費了一次機會。」
“大,大師兄。”,應星被延年盯著,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擋著了——”
而且兩人都是男孩,這是什麼鬼畜壁咚姿勢,讓他忍不住緊緊地靠著牆,以尋求安全感。
應星低著頭,往右瞥了一眼,發現了明顯不懷好意的馭衰與馭呆,再結合疑似大師兄的心聲與行為。
這是…為了他嗎?
可是浪費了一次機會,是什麼機會。
是他的問題,還是大師兄的問題,怎麼感覺一切都不正常。
而且他都能預料到大師兄下麵一定會嘲笑他幾句。
“嗬,擋著你了,怎麼擋著你了?”,延年目光透露一絲輕蔑,伸手捏住應星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刻薄道,“彆以為陶然老師稱讚你幾句。”
“尾巴就翹上天了,短生種就是短生種。”
“倒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敢欺騙我,怎麼?”,延年指尖用力,眸光冰冷,“是故意先畫一幅殘次品給我,然後回去畫一幅好的。”
“小小年紀,挺有心機,應星。”
應星眼神惱怒,“我沒有,分明是你…”
就在應星不服氣想反擊時,聲音浮現在耳邊。
「演的差不多了,難辦——話說,我要一直扮演這個人設嗎?」
「罷了,先這樣吧,還有時間,不能急求。」
延年鬆開應星的下巴,見應星突然沉默,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應星會給他一拳。
怎麼突然啞火了,順帶著下降的好感度也停下。
果然看不透孩子那點心思。
“怎麼不說話了,嗬,這次的仇我記下了,給我等著。”,延年摞下一句狠話,轉身兩手摁在馭衰與馭呆的腦瓜上,將懵逼的兩人強製帶到其他地方。
應星偷瞄著延年的背影,內心的一個想法逐漸堅定。
另一個角落,被拖走的兩名狐族少年不滿地嚷嚷著。
“大師兄,你乾什麼?”
“多好的機會,反正這名任課老師也不喜歡他,我們隻需動動手指,便能讓他乖乖地交出文具大禮包,那本應該是屬於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