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年前輩!”
彥卿慌亂地抬起腳,想蹲下身給被踩扁的尾巴充氣,但一時間又不知如何下手。
“沒事。”,延年滄桑地回眸,爪子撿起尾巴,擦了擦,將其拉直,卻瞬間又萎了下去,軟倒在地上。
反複了好幾遍,尾巴就是直不起來。
神經麻痹,一定是神經麻痹。
絕不是被彥卿喊叫嚇到。
延年用景元的發帶將尾巴係在腰間,心中吐槽。
彥卿背後冒出冷汗,頗感惶恐,主要是怕景元追問,看向突然冒出的少年。
來人黑色短發,眼角有一處紅色眼影,左肩穿戴護肩,係著紅繩,內搭黑色高領襯衫,外麵是白靛漸變的寬大外套,衣擺處有星穹列車的徽標。
值得一提的是衣角還寫有一首詩。
“浮名浮利,虛苦勞神;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這首詩讓彥卿想起將軍的武器——石火焚身。
仔細端詳外貌,竟有幾分眼熟,真是怪異,彥卿眉間微蹙,而且對方還叫年前輩為“時閻”,一副很熟的模樣。
“抱歉,嚇著你了。”,丹恒率先開口,雖語氣平淡,但眼露真摯的歉意。
“沒事,這事就此揭過,拜托了!”
彥卿捂住臉,“你怎麼突然出現。”
丹恒一愣,“從你們踏進走廊時,我就一直跟著,隻不過以防引起雲騎的注意,沒有出聲。”
“我以為你知道…抱歉。”
“可能我腳步輕了——”
“停停停,不要說了。”,彥卿出聲打斷,怎麼越說越離奇,對方還一本正經的解釋,讓人無力吐槽。
就像和兄弟逛鬼屋,兄弟半路停下,對你講解達爾倫進化論、量子力學等。
說完後,給鬼一拳,揚長而去。
【丹恒的槍在我手:牢恒沒嚇到我,彥卿嚇到了我,然後又被鏡年萎掉的尾巴笑到,十王真沒麵子,掉逼格。】
【鼴鼠黨之王虎克:鏡年被嚇到不合理吧,十王大人怎麼會被嚇到,一定是彥卿的叫太有魔力,哈哈,我要錄下來反複聽。】
延年走到丹恒腳下,伸爪拍了拍丹恒的腿,假裝多年後初次見麵,笑道,“這不是小恒嗎?”
“之前你寫信說加入列車組,可我偶遇過你的同伴,見其中沒有你,還以為你沒來。”
“怎麼到這來了?”
“我放心不下同伴,路上聽雲騎說他們隨太卜前往了鱗淵鏡。”,丹恒緊繃的臉微微放鬆,嘴角露出一絲笑。
他從記事起就待在十王司,時閻前輩有時會來看他,偷偷給他帶點零食之類的。
但每次都像做賊一樣,還讓一名叫寒鴉判官在旁邊守著。
對此,寒鴉曾疑惑地低聲詢問,“十王大人,你這是偏心吧…其他牢友還在酷刑中喊著呢。”
“寒鴉,小了,格局小了。”
“這不是送零食,而是我在測試他有沒有成熟的心智,畢竟轉生還是出了點差錯。”
“眾所周知——小孩子對零食很難有抵抗力。”,延年冷漠地開口,“而如果他還留有那人的記憶…那考慮的事就會變多。”
“這樣…所以他不吃,我們要一直蹲著嗎?”,寒鴉瞅著裡麵看書、板著臉的小孩,小聲詢問。
“蹲著,默默觀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