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丹楓手劃著水，魚苗亂竄，小腦袋歪向一邊，眼眸空洞。
“丹葉。”
延年走到旁邊，輕聲呼喚。
自從那日歸來，小孩出門的次數變少。
延年敏銳地察覺附近有人看守，但好在沒有太過分。
再次感歎持明的教學真變態，一整個強製愛。
“啊——年琰，你餓了嗎？”，丹楓回神，下意識地開口，“我去給你做糧。”
“不餓。”，延年眼角抽搐，坐在丹楓的旁邊，那玩意真的不能吃，他已經埋了一堆。
“是嗎？”
丹楓繼續看向池塘，神情籠罩著一層陰影。
“被禁足所以不開心？”
“那我給你講故事吧，像一黃一粉一青，組成團隊，在星海尋找無儘能源…”
延年叨叨著，丹楓側身靠在延年的肩膀上，輕握住延年的另一隻手，撫摸自己的臉。
從眉心到下顎。
“丹…葉？”，延年疑惑出聲。
“年琰，書上說仙舟有一學叫「相術」，因每個人的臉獨一無二，所以有卜者通過麵相特征來判斷人的吉凶禍福。”
“——我說什麼呢。”，丹楓垂眸，淡淡一笑，低聲喃喃。
“那…他豈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
丹楓茫然，凝視著水中的臉。
“相術可識彆不了所有人，因為有人會偽裝。”
“但我不一樣，我一定會認出你——因為我的嗅覺很敏銳。”
“彆小瞧人化狸奴。”，延年不懂丹楓到底在憂愁什麼。
小孩子總是有著大人不理解的煩惱，就像他們會害怕魚會在水中死去，彩虹消失後，沒過橋的人該如何歸家。
“我都忘了，年琰的嗅覺很厲害。”
丹楓眼眸一亮，相處這些天，他丟失的筆、不知放哪的外套，都是延年找到的。
對此延年輕車熟路。
不知想到了什麼，丹楓的臉頰上恢複笑容，立刻精神抖擻。
“年琰。”
“後天我會出一趟門，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
“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特彆大的驚喜。”，丹楓比劃著，自信地雙手抱胸，微抬下巴，又成了滿是活力的模樣。
“那我可好好地期待。”
延年貓耳微動，裝作非常期待的樣子。
“等著吧，到時候可彆太興奮。”，丹楓站起身，笑著。
換張臉的話，要是能被年琰記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他接受龍尊之力，就立刻回家給年琰把耳朵和尾巴補全。
那時候，年琰一定很開心。
這樣…以後就不用遮遮掩掩，對他總是保持幾分疏離。
“到底是什麼？”，延年抿唇輕笑，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拽了拽丹楓的衣角。
“驚喜提前說出來還算何驚喜。”
“走，今天心情好，我給你做個更大更軟的窩。”
丹楓故作神秘地搖頭，跑回屋。
延年啞笑，看著丹楓忙碌了一個下午，從畫圖紙、裁剪毛毯、放絨球，詢問延年的意見，最後檢查與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