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速都提升了好幾倍。
延年還是不說話。
房間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微黃的燈光下，丹恒眼眸由輕顫變為震顫，臉都被陰影勾勒出幾分僵硬的輪廓，記憶飛回牢獄的生活，隔壁那幾個室友天天被教訓的慘樣。
寒鴉遞鞭，時閻狂抽，冷漠地質問，“竟然背地裡說景元壞話，我要打到你沒有這個邪念！”
那啪啪的聲音混著囚犯的哀嚎足以響徹整個幽囚獄，給丹恒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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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有說景元的壞話，我發誓。”
“景元美若天仙、閉月羞花、花容月貌、人間尤物、楚楚動人、秀外慧中、國色天香！”
將那些囚犯保命的詞迅速念出，丹恒長舒一口氣。
這時，延年突然嚴厲發聲，“不對！”
丹恒身體一僵，望著越來越亮的貓眼，背後流下冷汗，“什，什麼？”
“你少了個——豔壓群芳！”，延年聲音高了幾分，眼神忽然犀利，丹恒立馬補充，“是，是，景元豔壓群芳。”
“嗯…”，延年滿意地點頭，仿佛已成為一種職業病，順帶著回一句，“很好，你現在已沒有對仙舟的邪念，我可以把你調到好一點的牢房。”
“呃…不對，丹恒，我在說什麼？”
“你彆害怕——”
延年猛地推開窗，嚇得丹恒立刻裹進被子，縮在牆角。
“我不是來抓你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和穹、三月七去嘛，說是看持明族，實際上你更想拜訪的應該是現任龍尊對吧。”
“你被前世困擾…也知他犯下的錯，雖非自願，但既然繼承了這份力量，心底一直想彌補點什麼，這份心隨著時間越久越深厚，讓你很難受吧。”，延年眼中閃過一連串算計，跳到床上，爪子一伸，拉住丹恒的被子。
“我看穹處理其他事，一時間沒空，但是沒關係，我有空。”
“我陪你去怎麼樣？”
“多一份保障，事成後…你和我去見一個人。”
延年內心盤算著。
除了信物不給丹恒，還絕不能讓丹恒觸景生情，去持明族，有幾個地方絕不能碰，他要帶丹恒繞道走。
丹恒沉默，過了會，回了一句。
“前輩，你上床不洗腳…被子都臟了。”
“那怎麼了！”
“景元都沒嫌棄——”，延年抬爪，看著漆黑的底，嘴角一撇，瞅著丹恒，“好幾天沒給我洗腳了，我能怎麼辦。”
丹恒：“…他大病還沒好嗎？”
“沒，再說吧。”
延年默默下床。
他和景元之間本就有條縫，之間很小，很細，但隨著疑點重重，這條縫隻會無儘的擴大。
縫合永遠隻是暫時的，也沒必要縫合。
丹恒走下床，拿出一條毛巾，沾了沾熱水，蹲下身，輕柔地擦拭著白貓的臉，嘴角勾起微微的笑，“過會還要走…就不擦腳了，時閻前輩…下次你不要這麼嚇我。”
延年享受地歪著腦袋，身體微微蜷縮，胡須抖動，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我這不是在意你和朋友的約定嘛。”
“可在我心裡…你是我的家人。”，丹恒指尖停頓，小聲道。
“那就這麼定了，我留一封信，咱們走吧，我帶你去，一直待在這多悶——”
“快跟上！”，延年寫完信，跳上窗，招呼著丹恒，笑著一躍而下。
“時閻前輩，等等我。”
丹恒將窗全部推開，月光很好，銀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庭院，桂樹枝葉輕搖，白貓在樹下揮爪。
繁星點點，丹恒眼神恍惚，似乎也曾有一個人。
陽光灑在青石牆上，身穿黑袍的少年嘴角掛著一抹自信的笑意，對他伸手，掌心朝上，似是在邀請，又似是在承諾。
“走，我帶你出去玩，我的身法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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