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黑塔空間站。
倉庫中,冷冽的白光照著一件件收藏品,均來自寰宇各處的奇物,牆邊,一台離心機在緩慢旋轉,發出鈍重的“咚——咚——”打破了寧靜。
透明圓柱體內,一個箱子漂浮於其中。
“黑塔,這是何物?”,螺絲咕姆看著箱子,提出問題。
頭戴貝雷帽,裝飾紫色百合花的女孩神情浮現波動,“我與公司合作,他們奉上的禮物之一而已。”
“哦?”
“能被天才俱樂部第83席收藏至此,莫非也是一件奇物?”,螺絲咕姆撫摸下巴,被遮掩的未知之物總令人好奇,它竟然無法勘測出箱子裡是什麼。
“和你有一點關係,螺絲咕姆。”
“還記得第二次「帝皇戰爭」嗎?”
黑塔抬眸,瞳孔裡倒映著舷窗外的銀河,仿佛還殘留那段慘烈的曆史。
“你的意思是這是第二次「帝皇戰爭」的遺留之物,殘破的無機生命體?”,螺絲咕姆的金屬指尖一頓,箱子中的物體既沒有生命波動,也沒有頻率浮現,似乎就是一件死物。
“以博識尊的思考方式為原型,魯珀特二世仿造出數量龐大的無機仿生神經元集群——也就是權杖。”
“但彆想的太多,這隻是公司利用第一次帝皇戰爭中廢棄的無機體零件所模擬的微型神經元而已,做成了人體,它所存在的意義,隻為找尋一個答案。”
黑塔撤掉透明圓柱體,拍了拍箱子,眉毛一挑,“雖然對我毫無價值——”
“嗬嗬,什麼答案?”,螺絲咕姆詢問。
“何為真理第一因。”
“那的確是古老的命題。”
螺絲咕姆失去了興趣,等待黑塔拆開箱子,看幾眼就好。
箱子被打開,一具冰冷的機械體蜷縮在一起——卻美得近乎詭異。
深紫色的發絲垂落,瞳孔雙眸深不見底,呈現出一種失焦的深藍色,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沒有毛孔,沒有瑕疵,像是用最精密的陶瓷與仿生材料融合而成。
“它的名字叫什麼?”,螺絲咕姆蹲下身,憐愛地握住機械人的手。
“我並沒有想,不如你想一個?”
黑塔雙手抱胸,她知道螺絲咕姆會感興趣。
“往昔的悲痛已經逝去,現在,是無機與有機和平共存的時代。”
“我想賜予它人之名——弗裡德裡希·哈珀。”
就像期待一個孩子出生,螺絲咕姆虔誠地將那隻手貼向自己的額頭,為其的誕生祝福,為其的未來期許,為其的一切而包容。
同樣,為其見證世界的一麵卑劣而擔憂與傷感。
“它如何醒來?”
“它沒有心臟,隻是一串數據。”
“它會醒來——因為它未解開「真理第一因」。”
“真理太過冰冷與殘酷,如果他能理解人心的溫度,就不會孤寂。”
“它無法理解——因為,在它的程序中並沒有這一項,即使有,它也不會成為真正的人類。”
兩名天才低語,他們嘗試著喚醒弗裡德裡希·哈珀,回應他們的隻有沉默,無論在那顆空洞的胸膛放上什麼。
久而久之,除了螺絲咕姆,黑塔已經遺忘。
螺絲咕姆用了其他物品和黑塔交換,帶走了弗裡德裡希,回到了自己的故鄉——螺絲星。
安靜的房間中,螺絲咕姆為弗裡德裡希穿上好看的衣服,打理著發絲。
第一年,螺絲咕姆在以「真理第一因」的神經元外,模擬了人的神經元,編寫“仿人類情感”,植入弗裡德裡希的程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