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被黑石城趕出來的事我們也都知道。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和他們一樣忘恩負義的。”吃完了飯，這兩人還在勸我。
“革命不是說找個啤酒館，哐哐一頓演講，事情就能成了的。黑石城的民主化它也不是某個人的意願，而是太多的巧合湊到了一起的結果。”我也開始煩了。
然後我從山匪攻城開始，把黑石城經曆的財富混亂分配、靈魂身份互換、突厥詛咒、模仿玉瓶寨、以及塔木家的血脈斷絕這些事都給他們講了一遍。
“沒有這些條件鬨革命是要死人的。”
“我們早就想好了，隻要能改製成功，我們的命都是您的。”
“不是，我要你們的命乾什麼呀？這麼說吧，咱們退一萬步講，就算紅豆城改製成功了。然後呢？國王和其他城主帶兵討伐你們怎麼辦？你們的城那麼小，能守住嗎？”
兩人終於不說話了。
“而且你倆現在的這個腦子吧，一點也沒明白民主是個什麼事兒。我建議你們先去黑石城裡找個活乾，體驗幾天，感受一下民主生活。至於紅豆城改製這個事……我現在確實也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幫你們想想。”
“紅豆城的百姓都在受苦，我們怎麼能留在這享福呢？”兩人還想糾纏，我便喊人來趕他們走。
拉扯一會兒太陽便要下山，兩人終於答應留宿一晚，明早離開。
第二天我起床一睜眼。
“我操！”
我嚇得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兩隻妖怪正伸著頭直愣愣地盯著我。
“你醒啦？”
“你們是什麼玩意兒！”
我仍驚魂未定，但偏頭看到他們身後還有其他高老莊的人，而且他們身上還被綁著繩子，心情這才稍微平複一些。
“我叫精細鬼。”
“我叫伶俐蟲。”
“昨晚是我們救了你。”
我趕緊起身繞到人類的旁邊，問高太公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昨晚半夜你家突然就鬨了起來，大方和周邊鄉親趕來一看，從你家跑出來兩個人和兩隻妖怪。大家都以為是這兩隻妖怪要害人，就聯手把他們抓了。結果這兩妖怪卻說是那兩紅豆城的人要害你，等我們再想找那兩人問問，卻都跑不見了。”
聽老丈人說完，我還是一頭霧水。
“昨晚那兩人要害你，他們把你迷暈了往屋外拖，虧是我們看見才救了你。要不是這些人攔著，我們就把他們抓住了。”
“他們半夜要害我，你們看見了，那你們半夜來我家乾嘛？”
“我們當然是來偷東西吃啊。我們是吃飽了才看到那兩人行凶的，想著既然吃了你家的東西，索性才救了你一命。”
既然紅豆城的那兩人跑了，那這倆妖怪就很有可能沒說謊。可我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好像都不大信的樣子。主要這倆妖怪長得確實有點膈應人，一個滿臉的肉疙瘩，一個渾身的黑毛。
我拉著眾人想去外頭商量一下，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圈符文。
“這是誰畫的？”
“就是昨晚那兩人畫的呀。看著像是某種法陣，他們不會是要把你獻祭給某個邪魔吧？”倆妖怪又蹦了出來。
這法陣的樣式我可見過，多半是傳送陣。難道那兩人是陰陽教的？那偽裝的也太好了吧。
“等等，你倆剛剛說自己叫什麼？”
“精細鬼。”
“伶俐蟲。”
“你們是平頂山蓮花洞的？”我有點不敢相信。
“你知道我們？”伶俐蟲也很驚訝。
這時精細鬼突然開始拉伶俐蟲的衣角並使眼色，然後改口道：“不是，不是，平頂山上那兩個肯定是和我們重名了。”
看到這麼拙劣的演技，我終於確定了昨晚的事情他們肯定沒撒謊。
“哦，我也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被孫悟空騙了紫金葫蘆和玉淨瓶的那倆妖怪？”
“對對對，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的手下。”大方這一提，其他人也想了起來。
“阿兄，我們被騙寶貝的事你跟彆人說過？”伶俐蟲轉頭問道。
“又不是什麼長臉的事，我怎麼會說？”精細鬼埋怨一句，又轉過臉來對我們，“你們應是聽那孫行者說的吧？你看，這麼說來咱們也算是舊相識，把我們給放了吧。”
經過一番盤問，終於了解了這兩人的情況。自從半年前金角銀角升天以後，平頂山和壓龍山的妖怪就為了爭當大王整天打來打去。而他倆之前隻跟著金角銀角學了點燒火看爐的本事，不會功夫，便想換個地方過清淨日子。他們首先去的是寶象國的國都，想著憑自己煉丹的本事或許能混個國師當當。結果人家那已經有國師了，而且一看他們相貌醜陋，直接就把他們趕了出來。
要說這寶象國的國師也不是彆人，正是萬壽山五莊觀上下來的清風、明月兩位大仙。這兩位在我的印象裡好像除了罵人什麼也不會，但一下山就不得了了，直接讓寶象國今年的糧食增產了十倍。現在寶象國的國王可以說對他們是言聽計從。
精細鬼伶俐蟲被趕之後一琢磨，寶象國這鬼地方廟小妖風大，妖怪神仙太多出不了頭。於是第二站便去了突厥，結果更是離譜，花光了積蓄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次麵見可汗的機會，但隻剛見麵，那肆葉護可汗卻不知是突發惡疾還是怎麼了，人就死了。
在場的突厥人一看，都認定是這兩隻妖怪使了什麼妖法，立馬下令捉拿。萬幸他倆一個老鼠精，一個蛤蟆精，變回原型後才從下水道跑了。現在突厥國到處還都貼著他倆的通緝令呢。
他們一路逃亡就來到了哈泌國，本以為遇到了一家好心人肯收留他們，結果當晚那家人便叫來了官兵，打算抓他們去突厥領賞。又經過一番死裡逃生，最後聽說玉瓶山上有個玉瓶寨不錯，這才過來投奔。隻是走錯了路，到這被我們給抓了。
“這倆人是在瞎編吧？人怎麼可能倒黴成這個樣子？”還是有人不信。
“那突厥可汗真不是我們害的，昨晚我們也真的是在救人。”伶俐蟲一激動，臉都憋得通紅。
“哎哎哎，冷靜。”我害怕他臉上的疙瘩爆漿，連忙先把他的繩子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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