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裡的書上說：與建銀行相比，搶銀行又算得了什麼？你們那裡的錢莊真的這麼壞嗎？”三娘還是有些不信。
“我不知道，錢莊能興盛壯大一千多年，或許他們也是有些作用的吧。隻是好的作用沒有落到我身上。”
我想起了幾年前，剛跟風買完基金，疫情就他媽來了。那手機屏幕一天天比我膽汁都綠。
過了小半天，鼠尾巴終於回來了，同行的一人拿著神碳。看來是同意了。我照著他們之前的做法，也弄出了一些可燃的墨水。
“你們其他的鬼兄弟都在嗎？”我看著鼠尾巴的周圍，不確定地問道。
“在的。”
“這樣，你們幾兄弟進城後，隨便附身一個人。控製他拿著這個墨水再把它投進錢莊的硯台裡。人被抓了就趕緊離身，隔天繼續附身另一個人投放。這樣等官府多抓了幾個，應該就能猜到要燒錢莊的並不是人，而是鬼。如此一來就能幫吉格脫罪了。”
一人一鬼對著空氣開始商量起來。
“但你們要是被法師抓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我趕緊把話說在前頭。
“托托拿上墨水，我們走。”鼠尾巴沒有猶豫，打算立即進城。
可此時天色已晚，萬一遇到狼，這位托托恐怕就麻煩了。於是隻好在我家留宿了一晚。也是這一晚，我大致弄明白了之前神碳失竊的一些細節。
吉格手中的這個塊神碳並不是餘燼找回神碳後被人掉了包，最後落到了他手上。而是從我們第一次神碳煉鋼結束後就被人掉包了。那天晚上鼠尾巴聽說煉鐵廠煉了塊好鋼，便想去偷，結果翻進院子卻發現搬不動。然後就看見了煉鐵廠周邊的居民進來偷鋼。等鋼被偷走後，鼠尾巴偶然踢了一腳碳堆，竟然把一塊碳給踢著了。他很快便發現了這塊碳的不一般，而燃起的火光又吸引了外麵的人，於是他隻能急忙用衣服包起燃燒的神碳跑了。
當時他和吉格的關係還一般，但兩人的經曆差不多。直到吉格想出了利用神碳報複錢莊的辦法，兩人才慢慢找到了自己的終生事業。接著他們便利用神碳偷金庫，燒賬房，買了精鋼又賣給波斯人，還一起從錢莊借了錢。隻是最後鼠尾巴因為不敢去神廟，燒傷的傷口終於還是感染了。
所以鼠尾巴確實不知道懷全三兄弟是怎麼偷的神碳，他死後被招回來問話也隻是順嘴就誣陷了包大發而已。後來他被關進了靈匣，救了他的也不是什麼小偷，而是柳長生。
至於那個掉包神碳的人，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懷仁。因為在神碳被偷的那晚他是打算出神廟的，被人攔住之後第二天晚上他又偷偷出去了，還弄得一身煤灰，肯定就是去煉鐵廠找神碳了唄。隻不過他現在已經失憶了，即便用聖火審訊，也問不出什麼了。
之後鼠尾巴一夥在城裡鬨了幾天，果然救出了吉格。鼠尾巴甚至為了擴大影響，把整座城裡所有人的陽氣都吸了一遍，然後當著全城人的麵解釋了自己並不是在報複私人仇怨，而是在為民除害。
結果當然就是被抓了嘛。可相比於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懲罰，眼前的現實卻更讓他痛苦。因為他在演講時並沒有人認同他的慷慨激昂，隻當作他在鬼話連篇。而大家認為他在說鬼話也並不隻是因為他確實是一隻鬼。要知道就在一年以前，黑石城的民風一直都是偷奸耍滑無奸不商。所以像錢莊、賭場這種可以錢生錢的買賣，完全就是黑石城人心中最高明的人生智慧。每天啥也不乾，等著自家的錢引來彆人家的錢，就是他們每個人的人生理想。
我也不知道鼠尾巴還能不能轉世投胎，如果能的話，希望他下輩子……唉，怎麼希望都不好。
接下來我還是要繼續鼓搗軍火，ak做不出來，火炮總得有幾門吧？隻是這鐵和煤往山裡可真是不好運，隻能人背，運費花的我肉疼。我也想過試試走水路，結果河邊兩個釣魚佬告訴我，北麵鐵礦的人早就試過了，這河下遊有幾個很陡的瀑布，木筏根本過不了。
精細蟲和伶俐蟲都好奇火炮的威力，很快便造出了一門。隻是造完了我才想起來自己的火藥總共就一點點，最終也沒舍得實驗。
進入十月，氣溫陡降，我居然感冒了。或許真如老烏所說，我之前身體好隻是因為和他住一起，沾了神仙的光。學院開學的日子也已經過去好多天，據我打聽，學生們還真是一個也沒回來。而給國王造車的事卻有了變化，福陵城專門來了幾個人，先是對我之前那些科技上的發明進行了讚賞，然後又對黑石城的民主改製進行了批評。最後算是功過相抵，國王又聽說我在高老莊的債已經還清，所以這幫人要把我帶去福陵城繼續造車。
真的是造車嗎？我這又是民主領袖，又是銀海徒弟，國王難道就一點沒聽說？可即便明知不安全，我又怎麼拒絕呢？此時的我隻恨自己的感冒沒有再重一點。
“馬文賽，又有人來找你啦。”我聽見方圓在外麵喊。
我剛要出門，來人便已經走進了院子，他後麵還跟著兩個黑石軍。
“你就是馬文賽馬先知？”這人說的漢語。
“我就是，您是？”
“我是大唐鴻臚寺少卿劉善因。”
大唐鴻臚寺少卿這個名號一亮出來，那幾個福陵城來的人也恭敬起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原本奉大唐皇帝旨意，去往突厥冊封阿史那泥孰為吞阿婁拔奚利邲咄陸可汗。就在幾天前我們的使團剛剛到這玉瓶山，不料卻被這裡的山匪劫了。我僥幸逃脫，便去黑石城報了官，可那官府似乎也與山匪有勾結，始終不肯出兵剿匪。我今日聽街上的百姓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便趕來請你幫忙。”
好家夥，唐國去突厥冊封可汗的使團夠敢劫，這幫山匪果真開始作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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