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三十年一直是受父母管，受老師管，受老板管。我懷疑是不是被這些經曆養出了一種奴性？所以導致我如今有機會翻身做主人反倒覺著彆扭。之前在黑石城還沒意識到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就被趕了出來，現在又有了一次機會我難道還要放棄？
再想想我之前的政治傾向好像也很可能是由屁股決定的，我一個工農家庭出身，自然會站在無產階級那一邊。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呀，現在我可以選擇自己的位置。那我乾嘛不選做個權貴呢？以後吃飯的碗筷愛他媽誰刷誰刷，能把人烤成乾的煉鋼爐儘管烤彆人去，像三娘這麼漂亮的女人我要再娶仨，一個商務、一個休閒、一個運動、一個當擺件。即便以後我剝削多了良心不安，我也可以做慈善，甚至我就不直接參與剝削壓迫，全讓手底下的人去做。我怎麼就不能當個人上人？就算是從全人類的角度考慮，我在唐朝當個權貴也完全不耽誤曆史實現共產主義的進程啊。
我幻想著去了突厥之後的種種享受，來哄騙自己心中那點沒出息的執拗。
“如果我去了突厥，你會跟我去嗎？”我估計三娘也沒睡，望著蚊帳頂輕聲問道。
“你決定了？”
“我決定什麼呀，我不去這事兒能過得去嗎？”
“唉，也是，欲穀設這麼大的官，什麼吃的用的都見過，也沒法討好。”三娘突然坐起了身，“我們可以去黑石城請來不虛長老，讓他把這些突厥人的記憶全抹除了行不行？”
“不虛長老可以抹除三天記憶，剩下的時間也不夠我們把所有的突厥人集齊啊，況且我們連他們具體多少人都不知道。”
“那我們就直接把這個欲穀設綁了當人質，讓他一直留在莊子上，這樣突厥人就不敢來報複了。”
“我的四合一老婆唉，咱還是歇了吧。”
一直愁到第二天起床，我還是沒想出辦法。但路過欲穀設房間時，聽到他起身撒尿都疼得直哼哼，突然我就有了一個點子。而且是一個比黑十三的毒計更毒的點子。
我拿著鐮刀背簍，一個人偷偷上了山。也得虧這事兒發生的時間巧，此時罌粟正結果。他欲穀設真的是什麼都吃過見過不好哄？那我們就試試吧。
費了大半天的折騰，終於熬出了一點鴉片膏。準確地說應該是罌粟果汁膏，因為我並不清楚鴉片的具體做法。但這玩意既然煮水喝都能止疼，又何況經過我這一番提煉呢。傍晚時又讓大方做了兩杆煙槍。我之前一直以為抽煙應該是一種很古老的生活習慣，但穿越了這麼久卻還從來沒見過。直到天黑大方才把煙槍完成，我也沒多等，直接就去找了欲穀設。
“哎！你要做什麼？”欲穀設以為我手裡的煙槍是之前的火槍，嚇了一跳。
“我此來是給欲穀設獻寶的，還請兩位薩滿回避一下。”
欲穀設又以為我是要送他火槍，很是興奮，連忙趕走了兩位薩滿。
“你先把這一頭含在嘴裡。”
“嘴裡？”
“對對對，然後我邊點火你邊吸。”
一開始欲穀設還很奇怪這東西的使用方法，但吸了一會兒感覺一上來就安靜了。為了讓他放心，我也裝模做樣地吸了起來。
“這東西叫什麼？止疼效果竟能如此的好。”欲穀設有些神采奕奕。
“東西一旦有了名字人們就會談論它，知道的人多了就會有人來惦記。欲穀設您隻管享用就好，可彆給我傳出去了。”我故作高深，展現出一種不知天地為何物的舒服樣子。
大概吸了有半個小時吧。我既裝累了，又怕二手煙吸多了也上癮，於是假裝吝嗇地收了煙槍。
接下來的十來天，每天半小時。欲穀設的精神頭是越來越好，人人都在猜我究竟給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服務。等到欲穀設能下地遛彎的時候，我就把藥停了，準備看看毒效。
“馬先知，咱們回了突厥之後，先把你的那些武器裝配給一萬名勇士。我打算兩年內收服處月、處密部，然後直接自立可汗乾掉泥孰，三年後拿下烏斯、高昌、焉耆，在十年內將大唐至薩珊之間的所有土地全部統一。”
我不知道是藥效沒過，還是這欲穀設本來就這樣，停藥的第一天儘拉著我吹牛逼，就差把“aketujuegreatagain”貼腦門上了。
而到了晚上，發生了意外，烏斯國王的兵果然也找來了。他們和突厥兵在高老莊外展開了一場短暫的遭遇戰，結果不分勝負。
“這下烏斯國王肯定相信突厥人真的要來了。”老烏似乎鬆了口氣。
“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直接殺了欲穀設嫁禍給烏斯國王？這樣高老莊就能擺脫突厥人了。”黑十三的建議又讓我們啞了口。
“文賽，我看你這幾天和欲穀設處得不錯，你到底能不能把他哄走啊？”
高太公最後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都想問的，可我也不確定啊。這幾天我把自己的“無能”給欲穀設說了好幾遍，但他不信我能怎麼辦？而且那罌粟果汁膏好像也沒什麼作用。
就在此時，一個薩滿突然著急地闖了進來：“馬先知，欲穀設讓您過去。”
哦？這都下半夜了還來找我，看來有戲。我跟著薩滿急匆匆地去見了欲穀設。
“那東西還有嗎？”
“什麼東西？”
“就那種止疼的藥。”
“你這傷已經好了許多，不需要那藥了。”
“這不還沒好利索嘛，再來點。”
“不瞞欲穀設，那藥不是凡藥，極其珍貴。”
“我來時也贈你不少財寶，你怎能如此小氣？”
“欲穀設您可冤枉我了，真不是我小氣，而是那藥極難煉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
“快彆廢話了。”
欲穀設直接上手搜我的身，我一擋，他傷口吃疼，我慌忙收手，卻被他從懷裡把盛膏的木盒掏了去。
然後兩人又是半小時的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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