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若有所思：“進去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校內戒嚴，我一個大活人進去還是挺紮眼的。”
他還沒進過華清大學呢，想當初，他也隻差了區區五十分就進了華清大學。
一旁穿著樸素的婦女愕然地看向祁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祁源抬眼望去，輕描淡寫道：“和鬼說話呢。”
婦女一愣，隨即臉色一變，皺眉後退了兩步。
祁源見狀笑了笑，隨即指了指耳朵上的耳機：“開玩笑呢，我在打電話。”
婦女這才鬆了口氣，尷尬地笑了笑。
她倒是第一次見有人拿耳機打電話，差點鬨出笑話，顯得她沒見過世麵。
過了一會兒，她笑著搭話道：“你也有親人在華清大學嗎？”
站在祁源身前的衛風，此刻神色卻顯得複雜。
祁源看出了她的炫耀之意，順著她的話說道：“是啊。”
婦女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眼中的炫耀之意更濃了：“我女兒也在華清大學讀研，你的親人在哪個學院讀書？”
祁源道：“神學院。”
婦女一愣：“有這個學院嗎？”
祁源肯定地點頭：“當然有。你女兒很優秀。”
婦女嘴上謙虛著，可語氣裡卻滿是自豪：“哪裡的話，先前我女兒在一所普通一本讀書。死活不肯考研，今年才懂事了不少，考上了華清大學的研究生，接下來還要讀博咧……”
“這次考試，我特意從春城趕了過來。”
祁源眼神微動，微笑道：“你女兒會考上的。”
婦女頓時心花怒放：“那就借你吉言了！”
衛風此刻狀態不對勁，他眼眶濕潤，厲聲朝婦女質問道：“那您還記得您曾經的女兒嗎？”
可他忘了，現在他是鬼魂，這位女子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更聽不到他的聲音。
“你女兒真厲害，”祁源誇讚，隨即他玩笑式的問道，“那你更喜歡以前的女兒還是現在的女兒？”
婦女滿臉笑容，不假思索道：“當然是現在的女兒，她現在聰明懂事，以前不好，太孤僻了。”
說著，她又補充道：“人嘛，都是會長大的，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懂事。”
她的女兒以前很叛逆，還學人家早戀，總是關在房間裡不出來，還老是和她頂嘴，最後還鬨自殺。
好在現在女兒長大了，會心疼媽媽了，變得乖巧嘴甜，聰明開朗，還考上了華清大學研究生。
沒人會不喜歡現在的女兒。
祁源敷衍地點頭：“對對對。”
衛風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現在終於明白，她當初為什麼走得那麼決絕了。”
有這樣的家人，她怎麼可能不對世界絕望？
真的會有母親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嗎？
不過是現在的這個女兒更合自己的心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也不知道當初她在醫院裡，見到自己的母親陪著那位披著自己皮的外來者噓寒問暖時，是什麼心情。
衛風和她相處時間並不長，隻有短短十天。
但或許是同為同齡人的原因，那個女孩也並不懼怕他當時可怕的容貌。
兩個鬼竟然相處得還不錯。
隻是好景不長，收集日很快到了。
那個女孩毅然決然地飛出了魔方，成為了十位英魂中的一位。
祁源暗暗搖頭，這不，來活了？
還以為出來度假，結果都能這麼巧，碰到這種事。
他能怎麼辦？總不能收了這位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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