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沒有牙的於柚柚扒拉著嘴,在森林走了一圈,沒找到路,走到了沼澤旁邊。
於柚柚撓了撓腦袋。
沿著沼澤走應該能回到森林入口吧。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換了個方向,沿著沼岸往前走。
月光灑落在小路上,沼澤邊的一些水草中棲息了蟋蟀與青蛙,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鳴叫。
旁邊的沼澤裡漸漸地鼓起了一個包,露出了一雙翻白呆滯的眼睛。
於柚柚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看向沼澤裡鼓起的包,張開了沒牙的嘴,說話的聲音漏風,敞著一張笑臉問溫迪戈,“你怎麼來這裡啦?”
溫迪戈立起了龐大的身體,站立在於柚柚的麵前,手裡還撐著一把卡通圖案的傘,小小的傘擋在頭頂上。
它緩慢地低下了頭,看著於柚柚光禿禿的嘴,又看向於柚柚正在流血的腿。
於柚柚順著它的視線看到了自己還在流血的膝蓋,她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沒事的。”
溫迪戈依舊站著不動,一雙翻白的眼睛地盯著於柚柚。
過了一會兒,它張開了巨大的嘴,彎下腰朝著於柚柚而去。
於柚柚看著溫迪戈淤泥中潔白的大牙,一動不動。
溫迪戈的嘴漸漸將於柚柚吞沒。
過了幾秒,它又將於柚柚吐了出來。
而於柚柚腿上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並在開始快速愈合。
於柚柚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她的注意力都在溫迪戈的牙上。
溫迪戈那一口巨大的牙齒,中間卻磕磕巴巴,少了好幾顆。
於柚柚掰開了溫迪戈的嘴,好奇地打量著那些缺了牙齒的牙齦。
仔細一數,剛好有九顆。
過了一會兒,她退了出來,摸了摸下巴,歪著頭對溫迪戈說:“它們跑掉了啊。”
溫迪戈呆愣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懂沒懂於柚柚在說什麼。
於柚柚腿上的傷完全好了,可嘴裡依舊空落落一片,沒了的牙齒並沒有長出來。
溫迪戈看著於柚柚的嘴,似乎有些疑惑。
它再次低下了頭,用嘴將於柚柚整個罩住,過了一會兒又將她吐了出來。
可於柚柚的牙齒依舊毫無動靜。
溫迪戈呆住了。
過了一會兒,它又想低下頭去吞於柚柚。
於柚柚身上沾滿了淤泥,退後一步,對溫迪戈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彆試了,沒用的。”
於柚柚對溫迪戈擺了擺手,又在身上找了找,發現自己所有的糖都留在了篝火邊,她頓了幾秒,四處看了看,注意到沼澤裡的水草四,眼睛一亮,朝著沼澤邊茂盛的水草揮了揮手。
刹那間,沼澤裡的水草在皎潔的月光下舒展了身體,長出了花莖,花莖上結了一串串的花骨朵,在夜風中顫巍巍地打開了花苞。
離於柚柚最近的是一叢叢鼠尾草,在星輝下開出了紫色的小花。
遠處的菖蒲叢也抽出了花莖,掛上了一朵朵粉色的花朵。
白色水仙,紫色水葫蘆,黃花鳶尾……
鮮豔的色彩讓霧靄重重的沼澤活了過來。
溫迪戈呆呆地看著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