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柯鳴站在原地,與老族長對視了幾秒。他摩挲了一下手指,低頭與於柚柚對視。
於柚柚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秒,點了點腦殼,退後幾步轉身跑到了院子裡。
路柯鳴這才跟著老族長進了房間。
他走後,於柚柚在院子裡逛了一圈,走到了門廳與院子中間的階梯處,趴在了梯子上。
太陽走到三分之一,空氣的溫度漸漸回升,於柚柚的的衣服在地上滾了幾圈就沾上了灰,她盯著衣服上的灰看了許久,思緒開始發散。
阿婆都是用水洗的呢。
於柚柚的目光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看到了角落的一個半人高的瓦缸。
她從台階上爬了起來,小步朝著那個瓦缸跑了過去。
那瓦缸是族長家用養魚的,裡麵還載了些綠植,隻是時至深秋,缸水中也隻剩些草芥,幾隻金魚在水中遊動。
於柚柚跳到瓦缸邊緣上,盯著瓦缸半晌,又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灰,緊接著再次看向瓦缸,而後又回到衣服上。
如此來回幾次,小狗臉上布滿愁容。
於柚柚伸出舌頭舔了舔水,試圖往衣服上沾,但明顯毫無用處。
過了幾秒,於柚柚的眼睛軲轆轉了一圈,賊兮兮地看了周圍一眼,見沒人注意她,一屁股坐進了水裡。
“嘿嘿……”
她笑了兩聲,把身體蜷了蜷,直到整條狗縮進了缸中,這才把下巴搭在缸邊,開心地吐了吐舌頭。
缸中的金魚被擠到缸壁上,嚇得奮力逃竄,幾條魚在角落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過了幾秒,於柚柚咂吧了兩下嘴。
渴了。
於柚柚把嘴埋到水裡,吐出兩個泡泡,灌了一口洗澡水進肚。
沈明華幾人坐在正廳裡說話,葉離和族長兒媳在廚房收拾,於柚柚躺在缸中,仰頭看著太陽,一切都很舒服。
隻是幾口水進肚,沒過一會兒,幾於柚柚直接乾噦了出來。
一股狗毛味。
——
那邊廚房中,葉離洗完了碗,將碗放到了碗櫥裡,族長兒媳的女兒突然從廚房門口跑過,她看著那女孩,突然想到了陳清秋的事。
“夫人,你女兒沒有去上學嗎?”
族長兒媳聽到這個問題,表情變得有些不好,“本來是在上學的,這幾天我把她接回來了。”
“是發生什麼了嗎?”葉離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問道。
“還不是……”族長臉上有了幾分嫌棄,欲言又止,看著葉離不解的表情,最終還是說道:“我們這地方就隻有兩個老師,其中一個還是幾個月前新來的。”
“那小夥子長得斯文,就是斷了條腿,我本來還覺得他多可憐的。”
“不過雖然可憐,也是個青年才俊,怎麼會被下派到我們這個地方。”族長兒媳冷哼了一聲,“結果村裡人有去城裡,才發現他被派到我們這是因為自己做了醃臢事。”
“什麼醃臢事?”葉離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族長兒媳往廚房外看了一眼,確定外麵沒人,才放低了聲音說道:“他猥褻自己的學生,還被告上了法庭。”
“猥褻?”葉離重複了一遍,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難道於柚柚看到陳清秋身後跟著的鬼是被他害死的女生?
這邊葉離沒有出聲,族長兒媳又絮絮叨叨地開始說:“這樣的爛人,我哪敢讓我女兒去上他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