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柚柚與路柯鳴的目光對上,怔了一秒,而後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很關注阿醜。”路柯鳴捏了捏於柚柚毛絨絨的耳朵,聲音輕和,又問道:“不過你怎麼這麼關心她?”
“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於柚柚搖了兩下尾巴,笑了笑,又趴到了路柯鳴的手臂上。
路柯鳴見她趴下,也沒再多說什麼。
——
他們順著小路走了幾百米,就到了阿醜家。
阿醜家的院子並未像李阿婆家那樣,壘起高高的土牆,將家中一切都擋在了那麵土牆中。她家隻是簡易地用竹籬圍成了一個院子,裡麵種著一些菜,養了幾隻雞。
院中栽了一棵大樹,樹下有一個狗屋,拴了一條黑色的土鬆。這土鬆老遠就聽到了腳步聲,路柯鳴和於柚柚一靠近,它就叫了起來。
路柯鳴麵無表情看著麵前凶神惡煞的黑色土鬆,剛想抬手,就被於柚柚按了下去。
“這是這個身體的媽媽。”於柚柚爪子按在路柯鳴的手上,小聲地說了一句。
路柯鳴的手僵住,看著麵前狂吠的土鬆,表情有些呆滯。
“你放我下來吧。”於柚柚看著前麵的黑色土鬆,對路柯鳴說道。
聽到於柚柚的話,路柯鳴反應了一秒,才將於柚柚放了下去,黑色土鬆果然沒有再叫了。
屋中傳來了一聲啐罵,一個皮膚黝黑身體乾瘦的男人走了出來,看到了院外那個衣衫精貴,儀表堂堂的青年。
青年的氣質太過出塵,一看就是錦衣玉食的少爺,並非尋常人家的孩子。
男人上斜的眼睛看到了路柯鳴手上那顆反光的藍色寶石,眼睛亮了起來,剛剛啐罵的聲音也停下,殷勤地走了過去,問道:“這位……小少爺,大駕光臨是有何事啊?”
路柯鳴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開口:“我是來這裡旅遊的,近日暫住於李阿婆家,看到她家有隻白色土鬆,生得非常漂亮,性格活潑可愛,又很聰明……”
路柯鳴情緒淡定地誇了一堆,在男人逐漸迷糊的時候,終於說道:
“我很喜歡她,可惜李阿婆不願割愛,她告訴我那隻狗是你們家的狗生下來的,讓我來找你們問問還有沒有剩下彆的狗崽,我高價買一隻。”
到這裡,男人終於聽明白了,他打開了院門,趕緊邀請路柯鳴進了院子,“還有還有,當然還有,你來看看……”
站在路柯鳴腳邊的於柚柚也跟著走了進去,男人領著路柯鳴走到了樹下的狗窩旁,先前一直狂吠的黑色土鬆朝於柚柚衝了過來,在她身上嗅了半晌。
過了幾秒,它張開了嘴,咬住了於柚柚的後頸皮,把於柚柚叼進了狗窩,放在了一堆狗崽中,開始舔她的毛。
樹下的路柯鳴和男人目睹了這一幕,男人看到路柯鳴的目光,趕緊笑著解釋道:
“這母狗喜歡這隻崽得緊,被李阿婆接走後,它還跑去李阿婆家把這崽偷回來幾次,直到後來我給它拴了繩才沒去的。”
路柯鳴看著母狗為於柚柚舔毛留下的口水,眉心抽動了一下。
於柚柚找到機會,趕緊從狗窩裡跑了出來,沒跑出幾步,又被母狗叼著脖子拖了回去。
路柯鳴剛要伸手,母狗就齜牙咧齒地發出了警告聲。旁邊的男人一聽,立刻就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正要抽打在母狗身上,卻被路柯鳴抬手阻止。
路柯鳴看了他一眼,半蹲下身,直視著母狗。
他幽深的眼眸如冷濕的霧氣,如同一張無法看清的網,稍不注意就會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