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肯定就是巧合,你彆多想。”方子昂看著表情凝重的葉離,趕緊安慰道。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葉離皺著眉,“那些學員的死也是,明明是在試煉裡,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傷害……”
不過到底是為什麼,葉離卻想不出來。
她搖了搖頭,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色,說道:“趕緊回寢室休息吧。”
“於柚柚不回寢室了。”方子昂這才想起正事,說道:“我媽讓我帶於柚柚回家。”
“那你剛剛說沒事。”葉離看著方子昂後知後覺的模樣,有些無語,“現在天都快黑了,飛行器在海上行駛不安全。”
“一見到你就忘了。”方子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起了於柚柚,趕緊朝校門跑去,對葉離揮了揮手,“阿離,我們走了。”
於柚柚被一路拖著,也趕緊回頭對葉離揮手,“那我也走了!”
葉離擺了擺手,自己一個人朝著寢室走去。
於柚柚和方子昂迎著橘紅色的夕陽,一前一後的朝著飛行器儲放室跑去。
海鷗順著海風飛入粉紅色的雲層,兩人影子在地上無限拉長。
“方子昂,那陳清秋的爸爸媽媽呢?”於柚柚跟在方子昂的身後,突然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方子昂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仰起了頭,夕陽染紅的天空裡掠過一隻孤單的海鷗,漸漸消失在了雲層裡。
橘紅的夕陽映在方子昂的眼中,他喘了口氣,說道:
“其實就算陳清秋當時回去了,也沒辦法重獲清白。”
“為什麼?”於柚柚也學著方子昂的模樣抬頭看向天空。
“張詩琪確實翻供了,可上麵不認。”方子昂歎息一聲,“陳清秋的父母得知他死在了李家村,去李家村沒有找到他的屍骨,便想著完成他最後的願望,還他一個清白。”
“兩個老人找到了願意翻供的張詩琪,拿著她給的證據不停地上訴,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他們花了後半輩子的時間,不停地要求翻案,甚至聯係了媒體報道,卻還是一無所獲。”
“等他們熬到死了,也沒有幫他們的兒子證得清白。”
“這權勢……”方子昂歎息了一聲,抬起了手擋住了天空,說道:“原來真的可以隻手遮天,壓得人看不到丁點的太陽。”
太陽漸漸落下,天空的橘紅被一同收走,黑暗從另一邊的天空蔓延過來,於柚柚安靜無聲地側過了頭,看向海麵上最後的一抹太陽。
比起海裡最原始的弱肉強食,人類的世界太過複雜,因此他們才會有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
“所以媽媽有的時候才會突然地變得難過起來。”於柚柚抬起手,放到夕陽下,嘟囔了一句。
“不過換個想法……”方子昂收回了手,笑著對於柚柚說道:“當時有很多媒體願意幫陳清秋父母報道那件事,也有很多人知道了真相是什麼。”
“即使沒有得到程序的正義,在那些人心中他就是清白的。”
方子昂嬉笑著看向於柚柚,聲音有些暢快:“而且那個冤枉陳清秋的人因為一輩子行事不端,最後橫死家中,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被尋了仇。”
“他們那邊的話怎麼說的來著?”方子昂想了想,說道:“祝他下十八層地獄,拔舌剝皮,受刀山火海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於柚柚轉過頭看向方子昂,方子昂注意到於她不解的目光,笑了笑,“反正就是惡人受刑的地方。”
“總得要這麼想著,心裡才會覺得暢快。”
方子昂剛說完,就注意到天色黑了下來,他的表情一變,趕緊喊道:“快走快走,再不回去我媽就要扒我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