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聽明華這麼說,眼中有了喜色,卻又在下一秒聽明華說道:
“隻是需要的時間久些。”
阿離表情一愣,問道:“多久?”
“超度魂魄所需精力甚多,因此不可經常使用此法,若集茅山眾人之力,約莫需要一百年。”
聽到一百年的時間,阿離眼中的喜色消失了個乾淨,眉心擰成了一個結,許久未說話。
明華看著阿離這般頭疼的模樣,出聲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問?”
“無事。”阿離聽到明華的話,看著眼中似有不解的明華,說道:“隻是鬼域百鬼怨氣不散,我也想他們能早入輪回。”
“若你想心中所想是如此。”明華安靜了幾秒,目光落在阿離臉上,指節按了按低聲說道:“我可留於姑蘇城中,傾儘一生之力助他們入輪回。”
“留下?”阿離下意識看向明華,可明華卻垂著頭,並不看她。
阿離看著明華這般模樣,漸漸也意識到了什麼,表情有幾分愕然。
不知為何,阿離因明華這小道士甚是有趣,便時常纏著他。
而明華在麵對她時也往往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她便更加得寸進尺,常常開口以戲言逗弄明華,問他是否對自己有心。
每當此時明華便是臉紅耳赤,惱羞成怒地趕阿離走,阿離得了趣便開心離去。
可那些話於她而言便是雁過無痕落葉無聲,從心中劃過,什麼都未留下。
可如今阿離慌了神,平時巧舌如簧的勁頭再也無法拿出,隻能呆滯地看著明華。
“我先回了……”阿離從出神中緩過來,卻不敢再看明華,隻留下一句話逃避似地趕緊離開。
明華看著落荒而逃的阿離,挺直的身軀如河岸邊的柳樹,不卑不亢地佇立在原地,清潤的目光注視著阿離的背影。
許久之後,他緩緩閉上了眼,表情似是懺悔。
——
將軍府內,寧越閒來無事又命人搭起了戲台,他一如既往地穿著那身戲服,臉上濃妝豔抹得看不出原本模樣,在一眾戲子之中咿咿呀呀地唱著曲。
寧謹坐在台下,身旁的丫鬟舉著一把大傘,擋住了明亮的日光。
她的手在陽光下泛著白,目光安靜地落在台上的寧越身上,聽著圍繞的絲篁樂聲。
下人端著一盤東西走到了寧謹身邊,將盤中之物放到了寧謹身旁的桌上。
寧謹看著下人放下的兩個陶人,眼中有幾分淡淡的不解,問道:“這是何物?”
“我昨日在街上看到的陶人。”寧越從台上跳了下來,隨意地走到了寧謹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說道:
“我覺得這陶人做得甚好,便命那小販做好了送到府中來,沒想到他動作還挺快。”
說罷,寧越臉上揚起了散漫的笑容,伸手將那兩個陶人抓起,遞到了寧謹麵前,頗有興致地問道:
“阿謹可知它們是誰?”
寧謹的目光落在那兩個陶人上,待看清它們的模樣後,嘴角淡淡的笑意僵住,目光冷了下來。
“看來阿謹猜到了。”寧越看寧謹這幅表情,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顧自地感歎道:“那小販手藝當真不錯,做得惟妙惟肖。”
在兩人說話時,才從府外回來的於柚柚匆匆從兩人身邊跑過,寧越一見她,臉上的笑意更濃,將手中的陶人舉起,喊出了於柚柚,問道:
“柚柚回來了,你看看這陶人像你嗎?”
於柚柚此時正尿急趕著去茅廁,卻又被寧越喊住,便匆匆忙忙地看了那陶人一眼,快速敷衍地說道:
“像像像!”
說完,她便表情著急地跑走,卻再次被寧越叫住。
“那這個可像方翎?”
於柚柚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再次轉頭看向那陶人,苦著臉說道:
“也像。”
“柚柚眼力真好。”寧越言笑晏晏地看著頭也不回跑走的於柚柚,自言自語地讚歎道。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寧謹,笑聲問道:
“阿謹可想要這陶人?”
寧謹神色莫名地看著毫無正形的寧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伸手去拿那陶人,可又在即將觸碰之時被寧越攔住。
“阿謹可不能這麼貪心兩個都要。”寧越笑眼看著寧謹,說道:“阿謹隻能留一個。”
說完,他再次將那兩個陶人遞到寧謹麵前,問道:
“阿謹想選誰?”
喜歡神明的獻禮請大家收藏:()神明的獻禮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