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渡鴉扇了扇翅膀,向於柚柚俯衝而來。
於柚柚看向迎麵飛來的渡鴉,停下了腳步,平靜地站在原地。
一陣大風驟然吹起,渡鴉扇動了幾下翅膀,始終無法向於柚柚的方向前進一步,隻能在逆風之中懸停。
渡鴉調轉了方向,圍繞著大樓盤旋了幾圈,最終隻能徒勞地飛回電線之上停下。
其它蠢蠢欲動的渡鴉也停了下來,排排站在電線盯著於柚柚。
於柚柚收回了視線,走到了樓頂圍欄旁。
年久失修的圍欄早有多處破損,全靠野蠻生長的藤蔓孤獨在原處。
天空烏雲散去,露出了雲層後皎潔的月光。
“嗯。”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睡了一個白日的見月終於醒了過來,它那在白日緊閉的花苞在月光下綻放開來,打了一個慵懶的哈欠:“月亮終於升起了……”
它從於柚柚的袖口之中探了出來,看著陌生的地方,問道:“這裡在是哪裡?”
於柚柚坐在搖搖欲墜的圍欄上,隨著夜風搖晃著兩條腿,目光依舊望著遠方的街道,漫不經心地回答見月:“在樓頂。”
“喔……”見月舒展著綠色葉片,伸了一個懶腰後,看了看四周,不解地問: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了,早上那個超級凶的男人呢?”
“還沒回來呢。”於柚柚搖晃著雙腿,盯著街道,嘟囔了一聲。
“他不在才好呢。”見月反倒開心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它更喜歡和眼前這個女生待在一起:“他那麼凶,嚇死人了。”
於柚柚偏了偏腦袋,一本正經地向見月解釋:“其實他不凶的,他隻是不常笑而已。”
“隻有你才覺得他不凶。”見月輕哼了一聲,很快又將這件事忘在腦後,“好餓……”
它的花瓣在風中搖曳著,花朵的方向隨著微風朝向樓下。
“兔子?”見月看著樓下“會哭的兔子”的屍體,語氣興奮起來,激動得對於柚柚說:“快帶我下去,我餓了。”
“你要吃它?”於柚柚有些奇怪,這裡的植物還能直接吃掉動物屍體嗎?
雖然於柚柚不理解,但她還是順著見月,從樓頂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在了地麵。
見月一到地麵便鬆開了於柚柚的手腕,操縱著它的根莖跑向兔子的屍體。
在於柚柚震驚的目光之中,見月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這隻龐大的兔子屍體。
見月連嚼都沒嚼,那兔子就已經消失在它的身體裡。
於柚柚一把拿回見月,翻看著見月細長的根莖和它頭頂小小的花朵,聲音充滿不可思議:
“那兔子裝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肚子裡。”見月打了一個飽嗝,重新纏繞在於柚柚的手腕上,滿足道:“還是這種兔子的肉最好吃了。”
於柚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植物,聽到這話,越發好奇了,“你吃過很多兔子嗎?”
“對啊。”見月點了點頭,“晚上這種兔子最多也最好抓了,在它們哭的時候答應它們,就能把它們騙過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