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您喝茶!”
“我如果算你的恩公,這老板又算你什麼呢?”陸九淵沒有喝茶,而是看著他問道。
小三子的身子一僵,低下頭來:“老板算是我半個師父吧!沒有他我早就餓死了。
可他對我又打又罵,小人實在親近不起來。他對我有恩,可這10多年來,早晚操勞,乾活出力,沒拿過他一文錢,這情分也算還清了。”
說著掀起衣服,露出來遍體鱗傷的身體,有不少都是老傷。
“恩公,得趁熱,這茶是老板的珍藏,涼了就不好喝了!”
陸九淵盯著那杯冒著熱氣的茶,嘴角微微上揚:"小三子,你今年多大?"
"回恩公的話,小的今年二十有三。"小三子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二十三..."陸九淵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你在這店裡乾了多少年?"
"十...十六年。"小三子的聲音越來越低。
陸九淵突然笑了:"乾了十六年,沒有成親,沒有拿過老板一文錢,確實委屈你了。"
“可你為什麼不是童男?”
“你可知道,這世上女人是否破身能夠看得出來,男人同樣也可以……”
小三子的身體猛地一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陸九淵的手指停在了茶杯邊緣:"這茶裡放了什麼?"
"什…什…什麼也沒有..."小三子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話音未落,小三子的袖中突然滑出一把尖耳屠刀,直刺陸九淵咽喉!
速度慢得出奇,沒有絲毫的武功,沒有絲毫的技巧,有的隻是滿腔子愚蠢。
"叮!"
孤鴻劍不知何時已經貼著屠刀尖端刺出,即便不開三倍速,也直接將屠刀打飛。
“為什麼?他們這些會武功的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個不會武功的為什麼要摻和?”
“一千兩銀子,夠我去春風樓找歐陽情二十回了!”小三子仿佛一身勇氣被抽走,委頓在地,訥訥的說道:
“隻有她,從來不會看不起人,就算是我一個店小二,她也能讓我做神仙。”
“歐陽情!我總算知道你老板為什麼會打你了,你活該!我要是你老板,也會打死你!”
陸九淵點點頭,孤鴻從小三子的喉嚨處穿過。
“想做神仙是麼?何必去找歐陽情,我送你去見神仙!”
把銀子打包,功法已經背過,以防萬一,還是不去碰為好,進了後廚,一把火把房子點燃,陸九淵抽身而走。
歐陽情,紅鞋子當中的老四。
這個組織當中共有九人,身份各不相同,殺了一個,捅了一窩,的確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春風樓前,陸九淵抬頭望著那鎏金匾額,嘴角扯出來一絲輕鬆的笑容。
"歐陽情..."嘴裡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
春風樓是城裡最負盛名的青樓,門前來來往往,各種客人進進出出。
陸九淵一身粗布衣裳,手裡拄著那把奇特的四棱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剛一進門,就見一穿的花花綠綠的富態老鴇迎了上來,
"這位爺,可有相熟的姑娘?"
老鴇堆著笑臉,卻在打量陸九淵的打扮後,笑容僵在了臉上。
陸九淵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拋給老鴇:"我找歐陽情。"
老鴇接過銀子,臉上重新堆起笑容:"哎喲,這位爺來得不巧,情姑娘今日身子不適,不見客,我給您安排..."
話音未落,陸九淵又掏出一錠銀子,在老鴇眼前晃了晃:"現在她身子好點兒了嗎?"
老鴇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身子雖然不利索,但也不是不能用。”
陸九淵把銀子拍在她的手中:"那就帶路。"
"爺,您這邊請。"
春風樓內裝飾奢華,處處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陸九淵跟著老鴇穿過回廊,耳邊儘是男女調笑之聲。
"爺,就是這間。"老鴇在一扇雕花門前停下,敲門說道:“情兒,你的老主顧來啦!”
陸九淵不等她說完,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陳設雅致,能夠引動男人欲望的熏香繚繞。
一位身著淡紫色紗裙的女子正背對門口,在銅鏡前梳妝。
聽到開門聲,她頭也不回:"我說了今日不想接客。"聲音如黃鶯出穀,婉轉動聽。
“我不是客!”
銅鏡前的女子動作一滯,緩緩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的臉,柳葉眉,杏仁眼,櫻桃小嘴微微上揚,帶著三分慵懶七分嫵媚。
她的眼睛尤其特彆,像是含著兩汪春水,看人時仿佛能勾魂攝魄。
"這位公子好生麵生。"歐陽情站起身,蓮步輕移,"不知如何稱呼?"
“陸九淵!”
"公孫大娘死了。"陸九淵開門見山:“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