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晦氣,遇到了不老實的老實和尚。
這老禿驢一輩子給人跪下磕頭幾百回,但凡被他磕過的,全他麼死了。
“老實和尚都出來了,四條眉毛恐怕已經見過上官丹鳳,不日將抵達這裡。”
陸九淵隨意找了個房頂,往角落雨簷下一蹲,開始研究修行鬼影迷蹤,相比於自己所練的普通到可以稱得上是四流五流的內功,普通步法,
這套輕功內功,強的實在太多太多。
鬼影迷蹤這套輕功在江湖上算不得頂尖,即便大成也不過普通一流輕功層次。
但若是這個速度乘以三,那將是無與倫比的恐怖。
“朋友,我房頂上其實並不適合睡覺。你若真想休息,不妨換個地方。”
一道很粗很嘶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陸九淵心中一驚,他竟然沒有聽到下邊的絲毫聲音,瞬間開啟三倍速,
這才聽清下方屋裡有一個人,非但這間房子下方有一個人,旁邊隔壁的兩間當中也各有一個人。
都是高手!很高很高的高手。
“抱歉,打擾了!”陸九淵從屋頂上落下,回頭看了一眼,心神一震,太醜了。
在落下的瞬間,借著月光他看清了屋子裡人的樣貌。
那已很難稱之為一張完整的臉,左半邊臉像是被利刃削平,乾癟的皮肉將殘存的半隻鼻子和獨眼扭曲地拉扯向一側,形成詭異的傾斜。
右眼眶隻剩下幽深的黑洞,額頭上刻著觸目驚心的十字刀疤。
他的雙臂自手腕處被切斷,右腕安裝著鐵鉤,左腕卻墜著個碩大如頭顱的鐵球,在月光下泛著金屬的死亡光澤。
見鬼了,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們?他們又怎麼會在這裡?
“你認得我?”屋裡那怪人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自古多情空餘恨,玉麵郎君柳餘恨!”陸九淵點頭。
“自古多情空餘恨,往事如煙不堪提。
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記得我柳餘恨,還記得我這麼一個玉麵郎君。”柳餘恨嗓子裡發出來嘶啞如金鐵摩擦的聲音:
“難得,難得!可惜玉麵郎君早就死了,活著的隻是柳餘恨。”
“看你兵刃奇怪,四方四棱,頂端開刃,鋒刃齊平,應當就是近期以來小有名聲,殺人隻需一劍的快劍陸九淵!”
“殺人隻需一劍,你的劍很快?”一個斯斯文文,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白白淨淨的出現在不遠處,擋住了他的一條退路,臉上帶著微笑。
“斷腸劍客蕭秋雨!”陸九淵歎了口氣,那麼另外一個定然就是獨孤方了。
大金鵬王請來的三個高手護衛,在整個江湖上也可以稱作是第一流高手。
或許在一流當中算不得頂尖,但對絕大多數江湖人而言已經是了不得的大高手。
可止小兒夜啼的那種。
“快與慢是相對的,對於有些人而言我的快,的確是快。但對於有些人而言,我的快就是慢了。”陸九淵右手按劍,左手按住一枚繡花針。
“連自己的劍都不信,你的快!怕是快的有限。”蕭秋雨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他的劍應該很快。”一個瘦如竹竿兒,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說道。
“若是不快,怎麼能夠在公孫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劍將她刺死。”
“獨孤方!”
“這個小小的院落居然聚集了三位頂級高手,我這慌不擇路的一跑,倒是不小心捅了馬蜂窩了。”
“你往房頂上一坐,我們三個人一個時辰都沒有高聲呼吸。”
柳餘恨嘶啞的聲音繼續響起:“究竟是慌不擇路,還是故意而為,又怎麼才能說的清楚呢?”
陸九淵感到後背滲出一層冷汗,這三個人隨便一個都夠他喝一壺,三人聯手,即便是拚死開掛,他也最多拚死兩個,隻要開打,要麼死要麼重傷。
心思電轉,陸九淵歎了口氣,手指從繡花針上移開,戰鬥是絕對不能戰鬥的,八九成會死,一兩成重傷,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彆?
“諸位,其實我是故意來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