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小院內燭火搖曳。
蕭秋雨蹲在柳餘恨的屍體旁,蒼白的手指輕輕撥開蓋在死者臉上的布巾。
燭光在那張扭曲的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喉間那個細小的血洞顯得格外刺目。
"好快的劍。"蕭秋雨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
"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三分,柳餘恨根本就不曾想到,他的劍居然可以快到那種地步,那最簡單的身法居然可以那樣迅捷。"
上官丹鳳站在三步外,黑色絲袍在燭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飛鳳針,聲音卻依舊柔媚:"比你的劍還快?"
蕭秋雨沒有立即回答。
他轉向另一具屍體——獨孤方的屍身被平放在青石板上,心口處的傷口與柳餘恨如出一轍,都是細窄的四棱形貫穿傷。
但不同的是,獨孤方右眼有一個細微的血點,若不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有趣。"蕭秋雨挑開獨孤方的眼瞼,撬開他的頭顱,從腦中找出一枚釘在顱骨之上三寸長的繡花針。
"飛針入眼,直入腦中,釘於顱骨,他居然還藏了這一手好暗器。
普通繡花針,用手法打出,力度絕對沒有這麼大,是一種機關暗器,單針發射,無毒,在戰鬥當中使用,小巧,方便,無聲無息,好暗器!"
"繡花針?"上官飛燕皺眉,"可能看出來是什麼機關?"
“認不出來,或許朱停能夠知道,這種精巧而力度極大的暗器,不是普通匠人能夠做出來的。”
“我們都小看他了!”蕭秋雨突然笑了,那笑容讓他文雅的麵容顯得格外森寒:
"獨孤方最得意的就是速度,他的追魂奪命三絕劍已臻化境,就算陸九淵的劍再快,也不可能在正麵交鋒中一擊斃命。"
他站起身,袖中滑出一柄軟劍,在空中劃出幾道寒光:"從當時地上的痕跡來看,獨孤方知道陸九淵劍快,且早有防備。
最後使用三絕劍時,已經占據絕對上風,逼得陸九淵退無可退,也就是此刻,被這枚繡花針射穿了眼睛,動作出現了遲疑,就這瞬息之間的遲疑——"
軟劍突然如毒蛇吐信般刺出,劍尖在燭火前顫出一點寒星。
"一針封目,一劍穿心。"蕭秋雨收劍入袖,"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上官丹鳳的紅唇抿成一條細線:"所以他的實力..."
"不在我之下。"蕭秋雨輕輕踢了踢獨孤方的屍體,"能殺獨孤方,自然也能殺我。在激戰情況下,那道飛針,我擋不住。"
一陣夜風穿堂而過,吹得燭火劇烈搖晃。上官飛燕突然覺得頸後發涼。
"他看出來了。"她喃喃道,"雪兒的話,他也聽進去了,他知道我是誰。"
“我對付不了它,那就隻能讓彆人去對付他了!”
……
陸九淵離開小築,找了個成衣鋪子,買了一身青色勁裝,補充了一下繡花針,還要了十個粗布手絹。
在客棧租了個房間,住了三天,平平靜靜。太陽西斜,霞光挺漂亮,有些悶的陸九淵便出門逛逛,見識一下這一方特色。
出了門兒沒走多遠,就聽到一聲嬌喝:“賤人陸,你給我站住!”
陸九淵回頭一看,一個身著大紅色衣服的女俠氣勢洶洶的朝著他衝來,
雙手掐腰,杏眼圓睜:“賤人陸可讓我找到你了!”
“九姑娘,你找我做什麼?”陸九淵一臉驚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