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街角傳來。
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緩步走入酒館,他的眼睛無神,麵容安詳如月,手中握著一柄合攏的折扇。
"好濃的血腥味,"花滿樓微微皺眉,"陸小鳳,你又惹麻煩了!"
"這次可不是我惹的麻煩,是麻煩找上了我。"陸小鳳笑嘻嘻地起身,拉著花滿樓坐下,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花滿樓聽完,沉默片刻,情緒有些低落,他相信了上官飛燕,這是他的初戀,是那麼的美好,現在看來,是被騙了。
找店家要了個小茶壺,從袖子裡掏出來個茶包,泡好茶,抬手給陸淵、陸小鳳斟了一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著把話題轉向陸九淵的方向:"陸兄的劍很快。"
"不算快。"陸九淵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淡淡道,"隻是他們太慢。"
花滿樓笑了:"能殺柳餘恨,能殺獨孤方,能在一息之間連殺六名青衣樓好手,這樣的劍法,能用出來的,江湖上不超過二十人。"
二十人,看來以花滿樓的見識,能做到這些事情的,數量不少。
這是用劍的,還有不用劍的!
陸小鳳插嘴道:"現在不是討論劍法的時候,霍休既然設下這個局,想必也做好了各種的準備。
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雖然是夜裡,但也不能小看青衣樓的手段。"
“如果你們是在等青衣樓的殺手,他們已經到了。”花滿樓說道,
我來的路上在外麵感受到了十三個悠長呼吸的聲音。
“隻是他們在等機會!”
“等什麼機會?”
“等我們都中毒的機會!”花滿樓笑著說道:
“老板,你這點燃的火燭,味道有點兒不對呀。”
“怎麼了,花公子?這香燭有問題嗎?”老板有些疑惑。
“這香燭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混合到我身上的花香就有問題了。
猜到我會來,還能準確把握住我身上的花香味道。
不知道下毒的是哪位大家?”花滿樓拱手問道。
等了片刻,不見有人回答,花滿樓有些感歎:
“真是一個謹慎的人,這樣的人活的才能長久,那些喜歡下毒成功後露麵炫耀的高手,往往死的都挺早。”
“我們中毒了麼?”陸九淵問,
“沒有!”花滿樓又給陸淵和陸小鳳把茶滿上:“隻是利用氣味下毒,量極小,毒素並不強,
就算是中毒,也不過是在戰鬥當中精神恍惚,氣力不濟,休息一下就能恢複。
剛剛這兩杯熱茶下肚,毒早已經解了。”
老板趴在櫃台上,也是一臉恍然的模樣:
“可我這蠟燭一直是用的一家,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事情,按說不會有問題,這毒是怎麼下的?”
“那就不知曉了,下毒的人,可稱是一代大家。”
“那我再換根蠟燭…!”
“不必,這根就很好!”花滿樓笑著說道。
陸小鳳扭頭向著窗戶方向:“算算時間,到了現在,是不是就是我們中毒已深,最弱的時候了?”
花滿樓側耳傾聽:"十三個人,呼吸均勻,腳步輕盈,自房頂而來,騰挪之間如鷹隼橫空,結合已知,應該是青衣樓麾下殺手,血手十三鷹。"
"看來霍休很重視我們。"陸小鳳歎了口氣,"連青衣樓看家的血手都派出來了。"
酒館外,月光被烏雲遮蔽,十三道黑影如貓頭鷹般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
他們身著黑色勁裝,在沒有月光的夜裡,點點星光照耀,雙手戴著泛著寒光的鐵爪,眼中殺意凜然。
"陸小鳳,陸九淵,花滿樓。"為首的血手冷冷道,"樓主有令,格殺勿論!"
陸九淵也起身,手扶在孤鴻劍上,燭光之下,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一起上吧,省時間。"
血手十三鷹同時出手,十三雙鐵爪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陸小鳳身形一閃,輕功卓絕,飄忽不定,靈手上筷子如電光般點出,直接洞穿一名血手的咽喉。
花滿樓折扇展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揮,卻將三名血手的攻勢儘數化解。
陸九淵則站在原地未動,直到四名血手同時撲來,他的身影才突然模糊。
鬼影重重!
孤鴻劍如一道銀色閃電,在燭光中劃出致命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