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上上下下好一大家子。”陸九淵以手扶劍,眼神冰冷了起來。
“山西雁,可有道理可講?”走近之後,陸小鳳開口問道。
“祖師爺於60年前創立天禽門,第一條大戒律就是要求尊師重道。
祖師爺一生致力武學,到了晚年才有家室。
77歲那年才有了唯一的骨血。
霍天青不但是延續祖師爺唯一的相當血脈,也是天禽門唯一繼承人。
我等身受師門大恩,縱然是粉身碎骨也要護他周全。
若是不能護他周全,那麼天禽門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山西雁神色極其冷肅的說道。
“今日一戰,無論是輸是贏,天禽門上下,都會死於此處,為小師叔殉葬。
去向師祖他老人家麵前,親自磕頭賠罪。”
“霍天青,堂堂天禽門繼承人,成了一個女人手中的打手,走狗爪牙,丟儘了臉麵,在決鬥中為我所殺,你們居然還好意思前來殺我?”陸九淵上前一步,冷笑著說道:
“天禽門的臉讓你們丟儘了。”
“小師叔若還在,自然要講臉麵,天禽門不容玷汙。
可小師叔不在了,天禽門還有什麼顏麵可言?不過是竭儘全力帶你去見師祖他老人家罷了。”
陸九淵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孤鴻劍柄。
冰冷堅硬的觸感透過掌心,如同另一顆沉寂的心臟,呼應著他體內因連番殺戮而翻騰未息、此刻又被這滔天死意點燃的火氣,仿佛整個人都要燃起來。
他嘴角那抹冷笑,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如同冰麵上裂開的紋路,蔓延出更深的弧度:
“好一個尊師重道!好一個殉葬!霍天青為女色驅使,墮了天禽門百年的名聲,
你們不思糾正以正門風,反倒要將整個門派為他陪葬?
天禽老人若泉下有知,隻怕要氣得掀了棺材板,將你們這群不肖徒子徒孫統統打落十八層地獄!”
他踏前一步,這一步不大,卻帶著一種決絕的鋒銳,孤鴻劍未出鞘,凜冽的殺意已如實質般切割向前方肅立的天禽門眾人,
目光銳利如針,直刺商山二老:“天禽門?今日之後,江湖上再無此號!
爾等不過是一群塚中枯骨,插標賣首之輩罷了!”
“放肆!”
那賣麵的胖子最先按捺不住,圓滾滾的身體竟異常敏捷地一躥,手中揉麵的短棍帶著嗚咽的風聲,直搗陸九淵麵門!
他這一動,如同點燃了引信,賣花粉的貨郎手腕一抖,幾點寒星無聲無息地射向陸九淵下盤;
賣菜小販扁擔橫掃,直取雙腿;
乞丐的破碗脫手飛出,手上打狗棍,直接捅了過來。
郎中袖中滑出一把銀針,揮手一撒,就是點點寒星;
賣包子的扔過來一個蒸籠,人已淩空撲下,五指成爪,籠罩頭頂!
市井七俠,同氣連枝,配合無間!
七種截然不同的武器,七種刁鑽狠辣的攻勢,瞬間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羅網,將陸九淵周身要害儘數籠罩!
沒有呼喝,隻有兵刃破空的尖嘯和暗器飛射的嗤嗤聲,狠辣、迅捷,務求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