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霍休失聲低吼,渾濁的眼中第一次爆發出強烈的驚懼和難以置信。
他像一頭困獸,撲到鳥籠邊緣,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精鋼柵欄,對著外麵空蕩的大廳嘶喊:
“朱停!朱停!你這個王八蛋!你敢陰我?!”
“什麼叫作繭自縛?什麼叫甕中捉鱉?今天是不是就見識了?”
“霍老板,你說巧不巧?”陸小鳳踱步上前,隔著冰冷牢籠,笑容十分的狡黠:
“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又是找人,又是聯手。創造出一起過來乾掉你的樣子。
可我知道你這種人最是惜命,一定不會正麵和我們硬抗,一定會用些卑鄙無恥的手段。
而這座小樓裡最好用的就是朱停的機關。
現在看來,一點兒都不錯,隻是這次要餓死的恐怕就是霍老板你了。”
“來,大家都坐下好好休息一會兒,用不了多久,朱停就會給我們打開牢籠。
那可是我從小一起光屁股撒尿和泥長大的兄弟。
隻是霍老板,你是死定了!”陸小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攤開成一個大字兒:
“舒坦,好兩天,沒睡成一個好覺,先睡一覺再說。”
“霍老板,你可以繼續嚷嚷繼續喊,看看你把喉嚨喊破,有沒有人會來救你。”
“朱停!”霍休咬牙切齒。
“你們是在說我麼?”
朱停那圓滾滾的身影出現在昏暗的樓梯口時,整個大廳緊繃的氣氛驟然一滯。
他搓著胖手,臉上帶著慣有的油滑笑容,慢悠悠踱步進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是不是出現的恰是時候?”
“朱停!”看到這胖子,霍修氣的咬牙切齒,這死胖子竟然在他的機關裡頭留後手。
“霍老板,彆介意,乾我這行的謹慎一點兒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為了保守秘密,從古到今選擇殺工匠的混蛋實在是太多了,讓我們這行不得不留點兒後手。”
“陸小鳳,還真是好人不長壽,壞蛋遺千年,你這個混蛋又死不掉了!”
他笑著罵道,走到大廳角落一根不起眼的石柱旁,伸出胖手在幾個特定位置連拍帶按。
“哢噠…嘎吱…隆隆…”
沉重的機括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聲音來自四麵八方!
那些封死門窗、堵死退路的巨大精鋼柵欄,如同被無形巨手托起,緩緩升入天花板預留的暗槽之中。
“朱停,能不能把外麵的籠子放下來,把前麵的這個籠子打開?”西門吹雪突然說道。
“西門,這老家夥可不是好對付的,現在他把自己困在裡麵,是自找死路。”陸小鳳連忙說道。
“我從萬梅山莊來到這裡僅僅隻是熱了下身,若是就這麼回去,豈不是白來一趟。”西門吹雪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霍休。
“他是個高手,餓死在裡麵可惜了,不如死在我劍下。”
“哦哈哈哈哈,大言不慚!”
霍休仰頭大笑:“西門吹雪,你太驕傲了,若是公平對戰,你在我手中撐不過30招。
就算是再加上另外三個臭魚爛蝦,在我手上也撐不過幾個回合。
放我出去,你們可就是自找死路了。”
被霍休鄙視的三人對視了一眼,某瞎子的眼睛雖然是擺設,但也跟著對視,看不看得見另說,重要的是參與。
臭魚爛蝦?這麼看不起人麼?要不要乾他?
西門吹雪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陸小鳳。
陸小鳳忍不住又摸摸胡子,他這個人沒辦法拒絕好朋友的請求的。
雖然危險了一點兒,但他覺得霍休說的不對。
西門吹雪厲害,他們三個也不差!
“朱停,幫幫忙唄。”
朱停看了一下陸小鳳,又看了一眼西門吹雪,最後看了一眼霍休,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退出小樓。
在外麵搗鼓了一會兒之後,原本升起來的鋼鐵柵欄又轟的一聲落下。
將這小樓重新封死,而中間那護住霍休的鳥籠子,卻緩緩的升了上去。
“籠中死鬥!”霍休的眼神,迅速變得很厲:“很有膽識,可惜太蠢了些。”
他乾瘦的身軀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彈射而出,目標直撲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