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九淵的目光,葉雪輕輕的笑了起來:“看來你也是男人,還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不是為了練劍自宮的太監。”
“我當然是男人,還是男人中的男人。”陸九淵說道。
“做一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
“我讓你睡一次!你給我一次光明正大殺你的機會!”
“怎麼說?”陸九淵挑眉,如果說什麼讓我自縛雙手什麼的,那我就不得不殺掉你了。
“你不能用閻王帖,也不能用這把孤鴻神劍!”葉雪說道。
“就這?”
“就這樣!”
“你確定?”
“我確定!”
“我相信劍聖,絕不會食言!”
陸九淵感歎一聲,這般送上門來,若是不吃,豈不是讓所有想看的人笑話。
“我答應了!”
一抹紅紗飄落,以天為被地為床,七尺紅紗做氈房……
三盞茶時間過去,葉雪重新回到雲霧當中,換了一身火紅的戰袍,握著劍重新回來。
兩人相距五丈站定,葉雪拔劍出鞘:“劍名霜雪,與我哥哥手中的秋露乃是同一名匠所鑄。
陸九淵,剛剛的溫柔已經過去,今日我便要為我哥哥報仇!”
陸九淵將手中的孤鴻劍插在地上,不能用孤鴻劍,那便用個樹枝吧!
走到一邊樹下,隨手折下一節樹枝,摘掉枝葉,隻留下三尺長的一段。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法!”
“殺!”
她嬌叱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手中“霜雪”劍化作一道森冷寒芒,直刺陸九淵心口!
這一劍,毫無花哨,凝聚了她所有的爆發力,速度竟比平日裡快上三分,劍尖撕裂空氣,發出細微的“嗤”聲。
陸九淵手腕輕抖,那截三尺樹枝在他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不再是朽木,而是一柄蘊藏著絕世鋒芒的無形利刃。
麵對葉雪這含恨而來的奪命一刺,他腳下未動分毫,身形卻如風中柳絮般,以毫厘之差向後飄退半步。
“霜雪”劍尖帶著刺骨的寒意,擦著他胸前的青衫掠過,淩厲的劍氣差點兒就割斷了他幾根飄散的鬢發。
葉雪一擊落空,毫不氣餒,手腕翻轉,劍勢瞬間由直刺轉為橫削,匹練般的劍光攔腰斬向陸九淵!
劍光如雪崩傾瀉,氣勢驚人。
陸九淵的身影再次模糊。
他仿佛沒有重量,足尖在腐葉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如鬼魅般側向滑開,那截枯枝甚至沒有抬起格擋的意思,隻是隨意地垂在身側。
葉雪迅猛的橫削再次斬在空處,隻帶起一片落葉。
“第一式。”陸九淵的聲音平靜無波,如同在點評一場與己無關的演練。
葉雪銀牙緊咬,眼中厲色更盛。
她身形如陀螺般急旋,手中“霜雪”爆發出漫天劍影!
武當“九宮連環劍”的精髓在她手中施展,卻又被她賦予了豹子般的凶猛與刁鑽。
劍光層層疊疊,如狂風暴雨,又似蛛網羅織,籠罩陸九淵周身要害。
虛虛實實,快慢相間,正是她融合自身特性後最得意的殺招——“俄爾千重雪”!
一時間,空地之上劍光霍霍,勁風呼嘯。
葉雪火紅色的身影於劍光中穿梭騰挪,攻勢連綿不絕,時而如暴雪壓頂,時而如毒蛇吐信,招招奪命,式式追魂。
然而,陸九淵的身影卻始終在劍光的縫隙間遊走。
他如同穿行在暴風雪中的一縷青煙,又似能預知每一片雪花軌跡的神祇。
他時而足不點地,身形倒掠如飛鴻;
時而擰身折腰,險之又險地避過貼麵而過的劍鋒;
時而如落葉隨風,在劍網的空隙間悠然飄蕩。
那截枯枝始終未曾抬起,
七式…十五式…二十八式…
葉雪的劍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急。
每一次淩厲的殺招被對方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輕描淡寫地避開,都像一記重錘砸在她驕傲的心上。
汗水浸濕了她的鬢角,火紅的勁裝緊貼在起伏的胸膛上,喘息聲漸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