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軀緩緩站起,以手按刀,一股沉凝如山、銳烈如刀的氣勢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小亭。
“你……居然就是陸九淵?”白天羽的聲音低沉了下去,不再有之前的豪爽,而是帶上了刀鋒般的鋒銳,
“殺了龍嘯雲,還有……龍小雲的陸九淵?”
“是我。”
陸九淵依舊安坐,甚至沒有去看白天羽按在刀柄上的手,語氣平淡無波:
“梅花盜,該殺。龍小雲,心術已歪,惡毒無比,自尋死路。”
白天羽的眉頭緊緊鎖起,眼神複雜地變幻著。
他敬重李尋歡,視其為兄長為摯友,龍嘯雲畢竟是李尋歡的結義兄弟。
於情於理,他似乎都該做點什麼。
他是一種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性子,此刻看來李尋歡和陸九淵並非是朋友,而是敵人。
他又恰巧趕上了。
這種情況下,讓他為龍嘯雲報仇,必然不可能,但是為了李探花而殺陸九淵。
他絕對願意出手,因為他感受過對方的殺氣。
知道這等人物,哪怕是他最為敬仰的小李探花,也未必有萬全的把握。
“李大哥,此人厲害,我們倆聯手,應該能穩贏!”白天羽已經站在李尋歡身邊。
李尋歡終於抬起頭,臉色蒼白,眼神疲憊,他輕輕拍拍白天羽的胳膊,打斷了白天羽的話:
“白兄弟,坐下吧。陸兄弟並不是敵人。”
“方才我與陸兄弟已談過。大哥之事,咎由自取。恩怨已了,無需再提。
這興雲莊,還算值幾個銀子。詩音已走,不願見我,我也已經讓鐵傳甲聯係售賣。
換來的錢財,就賠償給那些苦主!”
李尋歡咳嗽了幾下:“雖然無法緩解他們心中的恨意,但這也是我能做的事情了。”
李尋歡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一飲而儘,火辣的酒液灼燒著他的喉嚨和心肺,帶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罷,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啞聲道:“江湖恩怨,是非對錯,有時本就難以說清。
今日你們二位能坐在我這亭中,便是緣分。”
“可你還能做的更多,你也應該做的更多。”陸九淵淡淡的說道:
“龍嘯雲是梅花盜並不假。但梅花盜並不隻是們龍嘯雲。”
“你查到了什麼?”李尋歡看著陸九淵,對於那些受害者他心中滿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