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眾僧看得心驚不已。
心燭大師乃是羅漢堂首座,武功在寺中僅次於方丈心湖,龍爪手功夫已臻化境,竟被這橫空出世的白天羽逼得落入下風?
這白天羽的刀法,簡直霸道得不講道理!
“他搶你人頭,阿飛!”
遊龍生怪笑著說道:“這家夥搶你揚名的機會,你說可惡不可惡?”
阿飛握緊手中劍:“可惡!太可惡了!”
“鏘!”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白天羽的黑刀與心燭大師的龍爪手再次硬撼一記,狂暴的氣勁將地麵塵土掀起一圈漣漪。
心燭大師悶哼一聲,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蒼老的麵龐上湧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僧袍袖口被淩厲的刀氣割裂,露出枯瘦卻青筋虯結的手臂。
他眼中儘是驚怒,連連後退。
“哈哈哈!老和尚,你不行啊!”白天羽持刀而立,豪邁大笑,氣勢如虹:
“我這個天下第四,打你還是太輕易了一些呀!”
他話音未落,身上那股慘烈的刀意再次攀升,黑刀之上仿佛有血光流動,令人心膽俱寒。
心燭大師臉色鐵青,正要強壓傷勢再上,卻被一隻沉穩的手按住了肩膀。
“師弟,退下吧。”心湖方丈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聲音低沉而疲憊:
“你不是他的對手,天機老人死在上官金虹手中,呂鳳仙死在了陸九淵手中,白天羽的刀與心相連,排名日升,威力日漲。”
“方丈師兄!”心燭不甘。
心湖方丈搖了搖頭,目光越過白天羽,最終落在竹椅上的陸九淵身上。
陸九淵保持著以手支額的姿勢,眼眸微闔,似乎對眼前的激戰漠不關心,又像是真的疲倦小憩。
此時卻又睜開眼睛,看著白天羽,歎了一口氣。
幫忙架梁子,架梁子又不徹底。
雖說擋住了一人,但是下手又沒有殺心。
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是讓你手下留情,做和事佬的。
而是我已經殺了他108羅漢僧,是生死大仇啊!
這樣出頭的機會給阿飛多好,何必讓你來搶他出頭的機會。
砰!
陸九淵伸手在酒壇子上一彈,放在椅子上的酒壇直接跌落在地上摔碎,酒液撒了一地。
幾滴酒液在他指尖化成一枚冰針,瞬間消失不見。
向後退的心燭身形一頓,眉心出現一枚紅點兒,眼睛瞪大,緩緩的盤腿跌坐在地。
“阿彌陀佛!”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陸九淵的身上:“既然上得台來,就要分高下決生死,豈能說退就退?還請繼續!”
白天羽聞言,臉上豪邁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化為一絲慚愧。
他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酒壇和流淌的美酒,又看向竹椅上神色平靜卻目光深邃的陸九淵,抱拳沉聲道:“是白某孟浪了,陸兄勿怪。”
他收刀入鞘,乾脆利落地退至一旁,將戰場徹底讓出。
他明白,陸九淵要的不是調和,而是徹底的了斷與立威。
剛剛他的做法,不能讓雙方滿意,隻會兩邊都得罪。
阿飛向前兩步。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阿飛身上。
阿飛深吸一口氣,那原本因萬眾矚目而產生的些許僵硬和順拐的彆扭感,竟在刹那間消失無蹤。
當戰鬥降臨,他的心神便隻剩下手中的劍和前方的敵人。
他一步步走向場中,步伐穩定:“阿飛,來戰!”
心湖方正左右看了一下,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心樹師弟身上。
心樹大師在少林七大首座中素以沉穩智慧著稱,武功雖非最強,但一套袈裟伏魔功已得精髓。
他越眾而出,麵色悲憫中帶著凝重,雙掌合十:“阿彌陀佛。
小施主,殺氣為何如此之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阿飛的回答簡單直接,隻有兩個字:“出招。”
他的劍已微微抬起,那柄簡陋的破劍。
“小施主為何拒人於千裡之外?那陸九淵並非好人,他的身份並不簡單,選擇來少林揚威,陰謀極大……”
“住口!老賊,到了此刻還敢挑撥離間。”阿飛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