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名叫姬瑤花,明麵上是六扇門的女捕頭,暗中是安世耿的人。”
上官海棠道:“安世耿此人行事乖張,睚眥必報。
姬瑤花是他手下愛將,更是他的禁臠……姬瑤花身死,他絕不會善罷甘休。陸兄,你近日還需多加小心。”
“無妨。”陸九淵放下碗筷,語氣平淡,“他若不來,我倒覺得無聊。”
正說著,一名天下第一莊的護衛匆匆來到院外,恭敬稟報:“莊主,陸先生,莊外有人送來一個錦盒,指名要交給陸公子。”
上官海棠與陸九淵對視一眼,心中都升起一絲警惕。
“何人送來?”上官海棠問道。
“是一個小乞丐,說是一個大叔的人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送來的。”
“拿進來。”陸九淵開口。
護衛將一個製作精巧的紫檀木錦盒放在石桌上,便退了下去。
上官海棠運起內力,仔細感知片刻,蹙眉道:“盒內並無機括毒物氣息,但……有股很淡的血腥味。”
陸九淵伸手,直接打開了錦盒。
盒內沒有書信,沒有挑釁的言語,隻有一件物品。
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藕色紗裙。
紗裙心口的位置,有一個清晰的、被利刃刺破的孔洞,周圍浸染著一片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
正是昨夜姬瑤花所穿的那件。
血跡乾涸,卻仿佛還殘留著主人臨死前的驚愕與絕望。
這無聲的呈現,比任何激烈的言辭都更具挑釁和壓迫感。
上官海棠臉色微變:“安世耿!他這是在宣戰!”
陸九淵看著那件染血的紗裙,臉上非但沒有怒意,反而露出了些許興趣盎然的表情。
“有意思。”陸九淵輕輕摸了一下:
“這份戰書,我收了。”
他合上錦盒,對上官海棠道:
“安世耿的耐心比我想象的要差。這場遊戲,可能要提前進入高潮了。”
“這莊子挺好,被波及到,就太可惜了!看來得讓上官莊主幫忙安排個新地方了!”
“這有何難!”上官海棠輕輕一敲手中折扇:“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莊子裡的高手,也可以幫一下忙了!”
上官海棠辦事效率極高,不到半日陸九淵就已經住到了一處彆院當中。
這裡離城區較遠,縱然大戰,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彆院當中,人不多,陸九淵,上官海棠,劍驚風,僅此而已。
夜色如墨,圓月高懸,顯得並沒有那麼黑。
院外竹林在夜風中發出沙沙聲響,更添幾分肅殺與寂靜。
廳內,陸九淵閉目養神,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麵,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上官海棠與劍驚風分坐兩側,神情戒備,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