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驢技窮!”
陸九淵冷哼一聲,腳下速度再增三分,如同瞬移般拉近兩人距離,驚鴻劍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寒光,直刺姬瑤花後心!
生死關頭,姬瑤花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身上氣息陡然變得詭異而狂暴,速度竟在刹那間又提升了一截,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必殺一劍。
但劍鋒掠過,依舊帶起一溜血花,在她背脊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噗!”
姬瑤花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臉色已蒼白如紙,氣息迅速萎靡下去。
接連動用禁術,她的身體已然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
她踉蹌著向前奔逃,視線開始模糊,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
難道今日真要斃命於此?
不!她姬瑤花縱橫江湖數十載,曆經風雨,豈能如此輕易認輸!
前方地勢豁然開朗,竟是一處斷崖,崖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
已是絕路!
姬瑤花停在崖邊,轉過身,看著緊隨而至、在丈外停下的陸九淵,臉上露出一抹慘然而妖異的笑容:
“陸公子,真是好狠的心,追得人家如此狼狽,咱們就不能講和麼?
我認輸了!隻要你答應,我的一切,一切勢力,一切財富,包括我,都是你的!”
她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眼神媚意流轉,縱然重傷狼狽,依舊風情萬種。
“你的腦袋,也是我的,我要了!”
陸九淵懶得再廢話,劍光乍起,驚鴻破空,冰冷的劍鋒毫無阻礙地掠過她那白皙修長的脖頸。
陸九淵回到京城時,天光已大亮。
一男一女兩顆頭顱被一杆丈八長矛釘在了城牆之上,給京城,增加了幾分驚悚。
消息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漣漪迅速擴散。
一日之間,兩大魔道巨擘身死,而做到這一切的,是同一人,
那位來曆神秘的國舅爺陸九淵!
朝堂之上,原本還在為如何處置陸九淵而爭執不休的聲浪,驟然間平息了大半。
楊廷和府邸,書房內。
這位首輔大人看著手中剛剛收到的密報,指尖微微發涼。
他緩緩將紙條湊近燭火,看著它蜷曲、焦黑、化為灰燼。
“傳話下去,”
他聲音低沉,對陰影中垂手侍立的管家道,“關於那人……安家之事,暫且擱置,不必再提。約束門下,近期勿要生事。”
“是,老爺。”管家躬身應道,悄無聲息地退下。
楊廷和走到窗邊,望著庭院中初綻的菊花,眼神複雜。
江湖事,江湖了。
這話說來簡單,但當江湖人的刀快到一個地步,足以斬斷朝堂上的千絲萬縷時,便由不得人不重新權衡。
陸九淵此舉,無異於一把快刀,斬斷了安家事件後可能引發的無數後續麻煩,也極大地震懾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
至少明麵上,京城迎來了一段詭異的平靜期。
而處於風暴眼的陸九淵,回到天下第一莊的彆院後,清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衣袍,
便又鑽進了武庫當中。
兩日後,彆院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舅舅!舅舅何在?”
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幾分嬌憨與急切。
隻見一位身著鵝黃宮裝、明眸皓齒的少女,如同蝴蝶般翩然闖入院中,
身後還跟著一個愁眉苦臉、東張西望的黃衣青年,正是雲羅郡主與她的跟班,成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