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掌皮開肉綻,焦黑與凍傷並存,左手小臂呈現出不自然的扭曲,顯然骨骼已被自身混亂的真氣震斷。
整個人如同被無形巨錘砸中,踉蹌著向後跌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氣息如同風中殘燭,急劇萎靡下去。
他半跪在地,全靠殘存的內力支撐才沒有徹底倒下,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駭。
“我還沒出手,你怎麼就跪下了?”陸九淵端坐在凳子上笑著問道:
“無相王金不換,論武功可排天下前十,論易容暗殺,手段天下第一,如此名聲,如此強者,為何跪的如此浮誇?”
“為……為什麼……”金不換的眼睛裡全是不可思議:
“無相神功可模擬天下武學,你的三分歸元氣,我已經模仿了九成,為何會反噬的這般厲害?
三種衝突內氣運轉,對經脈的傷害怎麼會達到這種完全無法承受的地步?”
“因為你模仿的太像了,若是不那麼像,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經脈能夠承受得住?”金不換真的不甘心,哪怕是正麵戰鬥,他也不會輸的這般輕易。
可現在,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跪了。
“因為我傷啊傷,傷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習慣了?”
金不換猛地抬頭,血汙遍布的臉上寫滿了荒誕與難以置信,“這種經脈寸斷的痛苦與傷勢……你說你習慣了?”
“千錘百煉,自然習慣。”
陸九淵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創功之初,每日經脈受損、真氣反噬如同家常便飯。
若非如此,何來今日的三分歸元?”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於地的金不換:“你的無相神功,模仿的越像,就越能體會我體內的真氣變化。以及對身體,對經脈的傷害。
隻可惜你模仿的才到九成,若是十成,你就會真正的知道對自己,什麼叫殘忍。”
金不換聽著這番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比那冰凍之寒更甚。
他忽然明白,自己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對手,更是一個對武道有著近乎偏執理解的……怪物!
“我不信!就算你身體承受得住,你也恢複不過來。”
金不換嘶吼一聲,強提殘存內力,不顧雙臂劇痛,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後急退,同時腳下一勾,將地上碎裂的茶碗碎片踢向陸九淵,試圖乾擾其視線。
他必須拉開距離!必須重振旗鼓!
無相神功千變萬化,左手不能用,他還有右手,還有雙腿,他還有機會!
然而,他快,陸九淵更快!
就在他身形剛動的刹那,陸九淵並指如劍,一道凝練的寒冰劍氣已至,並非直取要害,而是精準地刺向他真氣流轉必經的某個穴道!
“嗤!”
金不換悶哼一聲,隻覺得那股正要提起的真氣驟然一滯,身形不由得一個踉蹌。
他心中大駭,對方竟能預判他無相真氣轉換的節點?
他急忙變向,試圖融入旁邊樹木的陰影。
可陸九淵仿佛早已料到,左掌淩空一拍,一股灼熱掌風席卷而過,令金不換的身影無所遁形!
“現在的你,在我眼中,破綻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