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深吸一口氣:“義父,自古忠孝難兩全。
錯了就是錯了,您從小教我們忠於君王,忠於社稷,天涯一刻不敢忘懷。義父,收手吧。”
“好,很好。”朱無視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可朕就是君王,朕就是社稷。我說的從來不錯,忠於朕,就是忠於君王,忠於社稷!”
“朕朕朕,你個狗腳朕!現在你還不是皇帝呢,就朕上了。我呸!”
成是非雙手叉腰,唾沫星子橫飛,指著龍椅上的朱無視就是一通大罵:
“朱鐵猴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穿著一身猴皮就真當自己是真龍天子了?
我看你就是那癩蛤蟆穿龍袍——裝腔作勢!王八戴鳳冠——臭不要臉!”
“還清君側?我清你個大頭鬼!曹正淳那個老閹狗是該死,但人家好歹壞在明處,
不像你個老陰比,表麵上一副忠肝義膽的鐵膽神侯,背地裡儘乾些偷雞摸狗、嫁禍栽贓的齷齪事!”
“還有臉說曹正淳把朝堂弄得烏煙瘴氣?我呸!那烏煙瘴氣裡至少有一半是你朱鐵膽放的屁!
造反就造反,還假惺惺地要清君側,合著好事全讓你占了,壞事全讓彆人乾了?你這算盤打得,我在醉春樓都能聽見響!”
他越說越激動,乾脆擼起袖子,唾沫橫飛:
“還‘能者居之’?我‘能’你一臉!你除了會躲在背後陰人,你還會點啥?你還能乾點兒啥?你還算個啥?
你就是那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還妄想當皇帝?
你問問這滿朝文武,問問天下百姓,誰特麼願意讓你這麼一個背信棄義、狼心狗肺的東西坐在龍椅上?
你坐上去,那龍椅都得嫌你腚臟!”
“我告訴你朱鐵猴,今天有我們在,你就彆想得逞!
小爺我武功是不如你,但小爺我骨頭硬,脊梁直!
不像你,看著人模狗樣,骨子裡早就爛透了!”
他這一連串市井俚語、歇後語夾雜的痛罵,如同連珠炮般轟向朱無視,句句戳心,字字誅心。
雲羅郡主對他豎起大拇指,她雲羅沒看錯人,成是非雖然沒文化,確是個響當當的好漢子。
朱無視端坐龍椅,麵色鐵青,握著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指節泛出青灰色。
他縱橫朝野數十年,何曾被人如此當眾、用如此粗俗不堪的語言辱罵過?
尤其是成是非這種他平時根本看不上眼的小混混!
一股凜冽的殺機如同實質般從他身上彌漫開來,整個乾清宮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了幾分。
“成是非,你的五次金剛不壞神功都已經用完,現在還敢在朕麵前囂張。”
朱無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你在找死!”
話音未落,他周身袍袖無風自動,一股磅礴浩瀚、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內力波動轟然爆發!
“吸功大法!”
恐怖的吸力瞬間鎖定了罵得正歡的成是非!
成是非隻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攫住全身,四肢百骸的真氣竟不受控製地要向體外湧去!
他臉色頓時煞白,想要運功抵抗,卻如蚍蜉撼樹!
“義父不要!”上官海棠失聲驚呼。
“住手!”段天涯長刀出鞘,雪亮刀光直劈朱無視手臂!
鐵手雙掌猛擊地麵,一股剛猛氣勁如同地龍翻身,直衝朱無視下盤!
追命身化殘影,腿風如鞭,掃向朱無視麵門!
冷血劍出如寒星,直刺朱無視咽喉!
無情指間寒光連閃,數十道暗器帶著淒厲破空聲,封死朱無視周身大穴!
四大名捕與段天涯,五人聯手,攻勢如同狂風暴雨,瞬間將朱無視籠罩!
“螳臂當車!”
朱無視冷哼一聲,端坐龍椅的身形甚至未曾移動,隻是空著的左手袍袖猛然一卷!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