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無敵也不如無名麼?”
“不要提那個名字!”徐福瞬間炸毛,片刻之後才平複下來。
“那時候,我還沒有創造聖心訣,和武無敵相比,隻是修為厚一點點,見識的招數武功多一點點……
以現在的目光來看,武無敵比無名的戰力更高。
但無名比武無敵的潛力更大。
人有生老病死,若是不涉及長生,二者皆不放在我眼中,若是能夠長生,無名最恐怖!”
徐福囉囉嗦嗦的解釋了一堆,可見他心中的忌憚。
“嗬嗬!”
“陸九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自認年紀輕輕就有不弱於我的實力,
可老夫這一千七百年,看慣了英雄崛起,梟雄隕落,也看透了所謂的人性!
信任?同盟?在絕對的利益和長生麵前,皆是虛妄!”
他踱了一步,望向山下蒼茫的天下會基業,語氣幽幽:“無名今日可為蒼生助你,來日若覺你之道非他之道,手中之劍未必不會指向於你。
天劍之心,最是純粹,也最是固執。你駕馭不住。”
“朕無需駕馭任何人。”
陸九淵負手而立,赤發在夕陽餘暉下仿佛燃燒的火焰:“朕隻需引領大勢,順者昌,逆者亡。
他的劍為蒼生而出,而朕,即是這蒼生未來的主宰。
隻要朕行在護佑神州之路上,他的劍便是朕手中最利的鋒刃。”
他轉頭,目光如電直視徐福:“倒是你,徐福,你太怕死了!
這世間你沒有信任的人,那麼你就注定會在最虛弱的那一刻,沒有人能幫你。而你,必然失敗在這一刻。”
徐福臉色一沉,陸九淵的話像一根刺,精準地紮入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他活了太久,享受了太久,正因為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他才比任何人都恐懼死亡的終結,他不相信任何人!
“哼,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想法?你太自大了!”徐福拂袖冷哼,周身空間微微扭曲,氣息瞬間變得縹緲不定:
“一年之約,老夫記下了。屆時,希望你調教出來的徒弟,不會讓老夫太過失望。”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青煙般緩緩消散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隻留下一縷極淡的冰寒氣息,也迅速被樓頂的清風吹散。
陸九淵獨立樓頂,赤發在漸沉的暮色中依舊醒目。
他俯瞰著下方綿延的天下會建築,目光深邃:“一年之後,你又能帶誰過來呢?徐福,旁觀者清,或許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啊!”
良久,他身形微動,如同瞬移般自樓頂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天下第一樓內那屬於幫主的巨大座椅前。
然而,就在他腳步落定,氣息由動轉靜的那一刹那——
異變陡生!
一道幽暗如鬼魅的身影,仿佛是從他自身的影子裡剝離出來,無聲無息地貼近了他的後背!
這身影出現得毫無征兆,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更帶著一股沉凝如山、卻又詭譎無比的吸攝之力!
“回元——血手!”
一聲低沉、沙啞,帶著刻骨恨意與一絲得逞快意的冷喝響起。
一隻乾枯如鬼爪、卻縈繞著暗紅血光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了陸九淵的後心要穴之上!
磅礴恐怖的吸力驟然爆發,如同在陸九淵背後開啟了一個無形的漩渦,要將他畢生苦修的雄厚真氣、生命精華,儘數掠奪、吞噬!
出手者,正是一直潛伏在天下會深處,自陸九淵“蛻變”歸來後便隱忍不發的,紫衣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