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
嚴麗麗迫不及待的轉身,她眼裡泛著亮光,“阮兮,你嘴皮子怎麼這麼利索,好厲害。”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豎大拇指。
阮兮不在意的笑了笑,“天天像蒼蠅一樣轉來轉去,煩。”
嚴麗麗點頭,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直覺告訴她,阮兮不會是主動惹事的那個。
而站在走廊的冷琪琪被阮兮的一通話說懵了。
她昨天走後,確實一下午都沒有收到陳芷晴和趙淩菲的消息,直到晚上,陳芷晴才發消息問她,那會兒正是放學時間,所以冷琪琪也沒多想。
而趙淩菲,哪怕今天見麵了,也沒問她傷勢情況怎麼樣。
難道真的是像阮兮說的那樣嗎?
冷琪琪不信,她們三個認識彼此多年,真不真心,她還是能感受出來。
況且冷家在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和阮氏,趙氏的關係更是密不可分,她們注定是一輩子的朋友。
昨天一定是她們都有事,所以才忘記關心她。
陳芷晴溫柔善良又大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她是利用呢?
思及此,她側頭看了眼教室裡的阮兮,眼裡恨意更甚。
冷琪琪更相信是阮兮在故意挑撥離間。
~
英語課。
童靜身穿一件藍色長風衣進了教室,巧克力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後,腳下的黑色高跟鞋一看就是私人訂製,給人的感覺又美又颯。
阮兮心裡喟歎,上輩子她是極其羨慕和崇拜童靜的,出身豪門,卻十分用功,她的口語在駟城當數一數二。
聽說她來教書也隻是家裡的意思,讓她來這裡磨礪一下脾性,最後還是要回家族接管企業。
可阮兮沒想到,她居然是阮俊澤的好朋友。
從她來的第一天,童靜就秉承阮俊澤的意思,不停的為難她。
那時候她隻會做卷子,哪裡會什麼口語,因此一直都是被嘲笑的對象,說她是山村裡的野鳳凰。
她想報補習班練習口語,可阮宏昇從不管這些事,直接把她丟給陳佩琳。
陳佩琳呢,根本不理睬她的需求。
好在她筆試成績過硬,加上她自己後麵硬著頭皮沒日沒夜的練習這才穩住了英語成績。
阮兮想,但凡她退一步,可能她早就毀在了童靜日複一日的磋磨和打壓下。
思緒回神,童靜再次向阮兮提問。
相對於之前不疼不癢的問題,童靜這次的問題卻有些刁鑽。
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你覺得流落在外的豪門子女回歸豪門後能變成人上人嗎?”
這個話一出,班上的同學皆看向阮兮。
大家都知道阮兮之前一直在鄉下長大,很顯然,童靜是故意這麼問的。
阮兮起身,有條不紊的回道:“這要個體分析了。有些人,即便改變生存環境也會不改初心,依舊成為發光發亮的人。而有些人,即便生活在豪門,也依舊如臭水溝的蝦,見不得光,因為她們每天都想著怎麼去算計彆人,醜陋不堪。至於老師說的人上人,我不清楚你的具體定義什麼,如果隻是有錢有勢就叫人上人的話,那就太可悲了。”
童靜沒想到阮兮會這麼說,這話顯然有另一層意思,隻是到底是針對誰,還未可知。
她繼續問:“那你覺得她回歸豪門,會受歡迎嗎?”
阮兮微微勾唇,目光直直的盯著童靜,她說:“人的價值體現可以有很多方式,比如報效國家,做一名祖國護衛為國家安寧風奉獻自己。比如艱苦創業,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比如繼承家業,保持家族興盛。比如教書育人,培育一代又一代良將賢才。我們將自己擅長一麵發揮出來,做到在短短的人生幾十年裡發光發熱不留遺憾,至於受誰歡迎,不受誰歡迎,這重要嗎?”
一席話說得教室裡鴉雀無聲,童靜也有一瞬間的怔愣。
這裡麵絕大部分都是豪門望族子女,他們從小便懂得人情世故,利益算計。
在他們心裡,利益是首位,交際能力是從小就會培養,他們的使命便是讓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更上一層樓。所以歡不歡迎這個詞,是他們一定會考慮進去的。
可阮兮的話,很清楚的表達了她的想法,做好自己該做的,至於彆人怎麼看你,那是彆人的事,與我無關。
童靜想起阮俊澤的話,眼裡露出一絲不屑,她覺得這是阮兮故作清高的表現。
於是她又問:“那你覺得她能適應豪門生活嗎?或者說,豪門的生活她享受得起嗎?”
阮兮依舊麵不改色,語氣平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能不能適應或者是否享受得起,這是不是都要看當下是否有這個必要呢?比如現在這堂英語課,按課程內容來說,我們要討論的應當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彆,可現在老師給出的話題是所謂的豪門話題,我不是依舊可以對答如流嗎?隻有你能力足夠,日子想怎麼過,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嗎?”
阮兮這話不可謂不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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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很明顯,想不想過豪門生活是她說了算,你想用這個話題來為難,但她偏不讓你得逞。
相反,她還十分淡定的在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所以這不是享不享受得起的問題,而是願不願的問題。
嚴麗麗徹底傻了,童靜脾氣很大,特彆是對待他們這些貧困學生。
她覺得這裡就不是他們平民應該來的地方,所以每次上英語課,她都儘量降低存在感,不給童靜找茬的機會。
嚴麗麗沒想到,阮兮這麼剛。
同樣的,陳芷晴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敢當眾懟童靜的人,阮兮是第一個。
童靜知道,再問下去,她的火氣就要憋不住了。
沉著臉讓阮兮坐下,接下來的時間她再也沒有喊過阮兮回答過問題。
直到下課鈴聲響,童靜立馬拿起課本氣呼呼的離開教室。
阮兮看著她的背影,淡淡的揚了揚唇角。
對童靜,她沒想過要怎麼報複,如果沒有那些刻意針對的日子,她的英語提高不了那麼多。
最重要的是,被送出駟城前,是她送來的牛奶和麵包幫助她活了下來。
阮兮不去想童靜為什麼最後願意對她釋放善意。或許是後悔,或許是發現了既往所謂的真相並不是她一直認為的那樣。
但不管怎樣,救命之恩足夠抵消高中時期對她的刻意為難。
“阮兮,你英語這麼好,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啊?”嚴麗麗轉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阮兮思緒回神,抬眸看著嚴麗麗,眼角掛著笑意,語氣溫和,“你說。”
“你可以教我英語嗎?我口語不好,語法也不行,很多時候都聽不懂童老師在說什麼。”嚴麗麗坦言。
阮兮自然覺得沒什麼問題,她點頭,“當然可以,每周六我都可以給你補課,如果你的時間可以的話。”
說完,她側頭看了眼裴牧野,“你可以把裴牧野也叫上,我給你們一起補,這樣說不定你們以後可以報一個大學。”
嚴麗麗臉色一紅,下意識反駁,“誰要和他報一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