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雙手環胸,“如果我不呢?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我可真是等不及了。”
阮宏昇知道,她不怕被趕走。眸光微閃,他道:“原本打算等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把你媽媽留在我這裡的東西給你,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必要了。”
阮兮淡淡勾唇,凝視著阮宏昇的臉幾秒後,她開口:“確實沒什麼必要。”
她媽媽有沒有東西留在駟城,她還不知道麼。
阮宏昇一頓,抬眸對上阮兮視線,發現她是真的不在乎。
眼見就落了下風,陳芷晴開口,“爸爸,姐姐也沒說我什麼,算了吧。”
阮宏昇看了眼陳芷晴,順著台階下了,“看看你妹妹多懂事。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不懂的多問問她,彆給阮家丟人。”
“爸爸您都不知道,姐姐很優秀的。我們班英語老師特彆喜歡姐姐,每堂課都喊她回答問題,而且姐姐的口語說得特彆好,我覺得比童老師都說得好。”陳芷晴笑著說。
那笑容,看著真的單純極了。
阮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陳芷晴,沒說話。
“你口語哪裡學的?”阮宏昇直接問出關鍵。
阮兮麵色坦然的看著對麵的老男人,“自學的。”
“真的嗎?姐姐你好厲害,我們班很多人都是請的外教教口語,而且我們從小都是在雙語學校上學,我真是自愧不如,到現在都還沒姐姐說得好。”陳芷晴有些崇拜又羨慕。
阮兮沒理她,看了眼陳佩琳,隨後說:“大概是遺傳吧,畢竟我媽當年也是出了名的學霸級人物,對吧?”
說完,她看向阮宏昇,眼裡多了絲嘲諷,豪不遮掩。
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湊錢讓阮宏昇做生意,陸雲芝怎麼會放棄讀大學的機會。
陳芷晴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她這話不僅貶低了她,還貶低了媽媽,眸光微閃,她道:“確實我不是很聰明,姐姐不僅英語說得好,連鋼琴都彈得那麼好。我很是愧對爸爸媽媽,花了那麼多錢......”
這話算是成功將阮宏昇的思路引到另一條路上去。
他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大女兒,從她回來到現在,她惹了不少事,且事事都是針對他和這個家,如果不是為了利用她找到一個好的聯姻對象,他早就將人趕出家門。
現在想想,確實很奇怪。
她一個人生活在偏僻的鄉下,卻會彈鋼琴,口語還很好,而且她長得白白淨淨的,不知道的人誰會知道她過去十幾年都是在鄉下生活。
口語可以自學,那鋼琴呢?
“阮兮,你鋼琴是什麼時候學的?找誰學的?你若是走了歪路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阮宏昇冷聲道。
若是真的走了什麼歪路子,那這顆棋子的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那你覺得我是怎麼學的?又走了什麼歪路子?”阮兮的眸光犀利,聲音清冷。
這話讓阮宏昇眼裡頓時有了怒氣,“你若是敢做被包養的事情,一旦我查出來,我饒不了你”
阮兮無所謂聳聳肩,“後果?我還真不清楚,說說,讓我看看你要怎麼對付被你拋棄了十幾年的女兒。”
阮宏昇猛的一拍桌子,“你是不是覺得你長了一張和你媽差不多的臉就可以肆意妄為,小小年紀就做到處勾搭人的事情,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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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阮兮的眼神瞬間更冷,“我勾搭人?證據呢?什麼叫我長了一張和我差不多的臉,就可以肆意妄為?還是說阮總一直沒有忘記我媽,害怕我用這張相似的臉出去做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你不是想知道我錢從哪兒來的嗎?那我告訴你,是我媽的賣命錢!”
諾大的餐廳一瞬間針落可聞,阮兮一句句擲地有聲,阮宏昇被說得語塞,因為他是愧對阮兮母親的。
對上阮兮嘲諷的眼神,阮宏昇下意識移開視線,剛剛的怒氣也瞬間消散。
阮兮的話也讓他回憶起了曾經,和陸雲芝共同打拚的那幾年。
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阮兮再次說道:“我媽在菜市場賣菜的時候,你在彆人的溫柔鄉。我媽在東奔西跑忙業務的時候,你在紙醉金迷。我媽因過得勞累進醫院,你跑回去和她離婚。我媽用她的命換來一份保險金,隻為讓我好好下去。但凡你動過一點關心她的心思,她也不會那麼早死。而不是現在在這裡事後諸葛亮,來教育我。”阮兮越說越激動。
是啊,但凡阮宏昇關心媽媽一點,也不至於沒錢治病。
不給阮宏昇說話的機會,她繼續道:“你的好女兒不分青紅皂白在學校說我被人包養,靠老男人給的錢去學口語,學鋼琴。而阮總這會兒因為陳大小姐的一句話就猜測我被包養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什麼意思?”阮宏昇氣得臉色鐵青。
“怎麼?沒聽清楚?”阮兮麵無表情,語氣很冷,“你不是最擅長調查嗎?你去查一下不就知道?為什麼我去學校第一天就有人說我被包養?我之前告訴過你,彆讓你的小三和小三生的孽種來碰瓷我。說到底,小三和私生子之所以被傳出去,你還要感謝你的好女兒。”
說完,她不再管身後的情況,提著書包就上樓。
來阮家她就沒想過要慢慢來,上輩子忍得太多,這輩子她一秒鐘的氣都不想受。
身後想來稀裡嘩啦的聲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老男人在砸東西。
她想起媽媽臨走前遞給她的那張保險單。
當時她說是為以防萬一,所以才買了那樣的保險。
她怕自己有一天突然離開人世,她的女兒沒辦法活下去。
上輩子,她並沒有拿到那筆錢,她太小,媽媽將她委托給了舅舅。
可等她成年後,舅舅早已經把那筆錢揮霍乾淨。
這次,她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舅舅。
成年那天,她便將媽媽留下的那筆錢放進了一張單獨的卡裡,隨後放到了保險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客廳裡。
阮宏昇氣得麵色通紅,冷眸凝視著陳芷晴,“阮兮說的是真的嗎?我說過多少次,沒有什麼比阮家的臉麵重要,你是故意想打我的臉嗎?”
他猛的怒拍桌麵,嚇得陳芷晴渾身一抖。
陳佩琳這會兒心情也很差,尤其是阮兮那句‘我知道你一直沒忘記我媽’就像一根刺一樣刺進她心裡。
“你對女兒發什麼脾氣!難道剛剛你沒這麼想嗎?誰讓她不告訴小晴實情。一個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哪裡有錢去學鋼琴!而且你看她像鄉下人嗎?哪裡有半點鄉下人的影子!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陳佩琳很生氣,顧不得陳芷晴在場,直接和阮宏昇對上。
陳芷晴其實沒聽清陳佩琳在說什麼,她被阮宏昇嚇到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駟城高高在上的阮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學霸美人,是很多富二代追求的對象,阮宏昇雖然對她要求嚴格,但也算寬容,哪裡對她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陳芷晴此刻無比後悔,剛剛為什麼要接話。
眼淚好似不要錢般掉下,“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看到你們氣氛不好,想緩和一下,我沒想到會鬨成這樣,對不起,爸爸媽媽,真的對不起!”
陳佩琳心疼不行,裡麵起身走到陳芷晴身旁坐下,將她摟在懷裡安慰,“小晴乖,不是你的錯。你才剛出院,彆這麼激動。”
“媽媽真的對不起。而且我沒有在學校那麼說過姐姐。是菲菲,她不滿姐姐在年會的時候欺騙她所以才那麼說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陳芷晴紅著眼解釋。
她很害怕萬一阮宏昇真的再派人去調查,那一定能查出些什麼,所以還不如直接’坦白‘。
陳佩琳瞪著阮宏昇,“聽到了嗎?是你那個好女兒得罪了人才會被造謠,不關小晴的事!”
阮宏昇此刻氣得肺疼,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了,阮兮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揮之不去。
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陸雲芝了,剛剛阮兮的一番話再次掀起他的記憶。
當年他毅然決然回家離婚,陸雲芝什麼都沒說,當即就和他領了證。
後來他忙著發展事業,等他再想了解她的消息時,才知道她已經去世很久。
知道她去世的消息,阮宏昇也很心痛,畢竟當初是他對不起她。
‘滋啦’一聲,是椅子和地板摩擦的聲音,阮宏昇突然起身,不理會旁邊坐著的妻子和女兒,徑直離開了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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