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阮家路上。
阮宏昇開車,陳佩琳坐在副駕,陳芷晴坐在後麵。
陳佩琳問:“小晴,你去中心廣場乾什麼?”
陳芷晴恍惚一瞬,這才想起文婷,也不知道她回去沒有。
拿起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隨後回道:“我同學說買了新年禮物想送給我。她堅持想送給我,如果我不來她就一直等,所以我就來了。”
陳佩琳皺眉,問道:“男同學?”
陳芷晴見文婷沒回,將手機收好,“女同學,以前做過同桌,我給她輔導過作業。”
陳佩琳這才放了心,感歎:“今天得虧是你在,聽醫生那話有可能是心梗。要是顧老爺子真的在廣場那躺十來分鐘,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阮宏昇讚同這個說法,從後視鏡看了眼自家女兒,心裡很是滿意。
顧文華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但顧氏的大頭股份依舊是握在他手裡,現在顧家實際當家人還是他。
如果能得到他的偏愛,聯姻的可能性又提高一些。
他說:“明天芷晴再跟我一起去看看老爺子,雖然你救了他,但萬不可因此得意忘形或者居功自傲。”
陳芷晴笑了笑,“爸爸,我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有什麼可驕傲的。我隻是慶幸,幸好顧老爺子沒出什麼大事。”
說完,她看向車窗外,心裡真正慶幸的是她抓住了這次機會。
至於顧文華身體情況到底怎麼樣,她並不關心。
陳芷晴唇角微揚,窗外的景迅速後退。
她想,明天去應該就能看到他了吧。
~
阮兮房間。
她正在埋頭鑽研最厚的那本醫學書,眉頭緊皺。
這時,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
原本以為是阮俊澤那邊事成的消息,沒想到打開一看是江堯的新年問候。
她這個手機加的好友不多,今天早上她挨個拜過年。
其他的都是秒回,隻有江堯的對話框沒動靜。
阮兮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嗯......起得真早。
阮兮沒打算回複,過節就是你來我往的一些祝福。
現在她的重要任務是看完麵前這本厚厚的書。
正準備關掉手機,江堯的消息再次傳來,【我的體檢報告出來了,現在發給你?】
阮兮眼睛一亮,【好。】
江堯見她回得十分簡短,以為她不方便,隧問:【你現在在忙?】
阮兮:【不忙,我有時間。】
江堯看到她的回複後這才將報告一頁一頁拍過去。
這些天他已經想明白了,小丫頭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就耐心等著。
但現在沒有了升學這個顧慮,江堯在聯係她時也就沒有了什麼心理負擔。
報告傳完後,江堯附上一句話:【你看看,還需不需要要我做其他檢查?】
阮兮看著屏幕上的這句話,一時不知該回什麼。
其實像江堯這個級彆的人身體情況一般不會隨便對外說,更彆說將這麼詳細的報告發給外人看。
因為一旦主事人身體出現重大問題,勢必會影響公司穩定和股價。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還沒人知道江堯的真正身份,現在的他隻是江家三少而已。
阮兮看著一張張拍得板正的體檢報告,唇角揚起輕微的弧度。
他好像一如前世,對自己全然不設防。
阮兮點開一張張體檢報告仔細看過,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漏掉。
看到胃鏡報告時,阮兮鬆了口氣。
還好,一切正常。
再次回複江堯消息時,已是二十分鐘後。
阮兮:【不用了,這些足夠。三哥剛做胃鏡沒兩天,記得少喝酒。】
江堯洗了個澡,出來看到這句話,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江堯:【好。這幾天有什麼安排嗎?】
阮兮:【目前沒有。】
江堯想了想,還是發出邀請,【過幾天有一場流星雨,在白城,你去嗎?孟瀟也去。】
阮兮有些意外他的邀請,連忙查看了流星雨具體的時間,三天後。
手指輕點,【我可以的,那我跟瀟瀟姐聯係一下。】
江堯被這句話弄得猝不及防,來不及回複阮兮,就立馬給宋俊益去了個電話。
他不懂小家夥的腦回路,明明是他在邀請,怎麼就要聯係孟瀟了。
電話很快接通,“阿堯。”
那邊風很大,江堯問:“你們出海了?”
宋俊益:“對,有什麼事嗎?”
江堯有些無語,大冬天的不冷麼,“什麼時候回來?”
宋俊益那邊似乎和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而後才回:“估計得有一段時間,我們在澳洲呢。”
江堯嘖了一聲,“三天後白城有一場流星雨,我包機接你們過去,看完了我再送你們去澳洲。”
電話那邊沒有立即接話,江堯聽見腳步聲和關門聲。
隨後,宋俊益的聲音清晰的從聽筒傳來,“流星雨?你什麼時候愛看這東西了?”
江堯把玩著打火機,不情不願的吐露實情,“我邀請了阮兮。”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他聽到宋俊益笑了。
江堯抿唇,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就說去不去?”
過了兩秒,孟瀟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去,當然去。三哥派人來接我們吧!”
江堯叮囑:“阮兮可能會找你,你彆說漏了。”
孟瀟偷笑,“我辦事,三哥放心。”
~
阮宏昇幾人回到彆墅,已經是晚飯時間。
陳佩琳問管家:“俊澤回來了嗎?”
劉管家搖頭,“還沒有。”
阮宏昇中間收到過阮俊澤消息,跟他彙報了談判進展。
他說:“這會兒應該在宴請對方,孩子在談工作,彆去打擾。”
陳佩琳準備撥號的手停住,隨後切換到聊天界麵發了條消息給阮俊澤叮囑他少喝酒。
此時,酒店包間。
car下樓時,包間裡已經恢複如常。
他語氣抱歉,“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多等了這麼久。老板臨時來了個電話。”
秦獻也是五分鐘前才看到car的消息,“沒關係,我們都理解。我又重新點了份菜,辛苦car先生稍等。”
car意外秦獻的動作,但想到包間發生的事,car又覺得情理之中。
阮俊澤這時從外麵進來,見car已經下來,“我剛剛要了紅酒,不知道car先生是否有什麼偏好?”
car搖頭,“我都可以。”
剛好這時趙淩昊和car的技術顧問也出現在包廂門口。
見桌上什麼菜都沒有,趙淩昊疑惑,“你們還沒吃嗎?”
阮俊澤沒接話,麵色怪異。
car搶在秦獻前開口:“我剛剛臨時有個工作耽誤了,也才剛下來。”
趙淩昊點頭,幾人就坐後,他看向car,“您的顧問已經實際操作過機器人,包括輸入新指令。詳細情況您可以聽聽您顧問的想法。然後我們再聊關於技術入股的事情。”
car笑著點頭,隨後和技術顧問聊了幾句,而後才說:“趙先生,我們很看好你們的這項技術,我顧問剛剛也是讚不絕口。隻是我老板的意思是希望能直接買下你們的技術,剛剛我也跟我老板提過你們的想法,她還需要考慮。實話實說,我老板不缺錢,而且她的性格有些霸道,喜歡的東西就希望全都握在手裡,所以最終的決定權不在我這裡。”
趙淩昊其實也猜到這個結果,他們隻是一個小工作室,和car背後的科技公司沒辦法比,隻是他們也不缺錢,留著技術,假以時日,依舊有希望成為科技新貴。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car說:“現在科技行業競爭激烈,每天都有新技術出現。你們的技術如要投入生產還需要一條完整的生產線以及銷售線。我知道你們都是富家子弟,也不缺錢,但要把這套流水線完整建成至少需要一年時間。那時是否會有新的技術取代你們,是個未知。而我們有完整的生產和銷售線。如果你們的技術賣給我們,那麼現在就能量產,不出2個月你們就能看到自己的成果問市。”
趙淩昊看了眼左右兩人,見他們都不說話,隻得再次開口,“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
car紳士一笑,“理解,今天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大家的晚飯時間,這餐我請。至於你們的地主之誼就留到下一次,如何?”
這話說得很得體,也給了足夠的空間和台階,三人沒有道理不答應。
直到送走car後,趙淩昊才問:“你們倆怎麼了?剛剛為什麼不說話?”
阮俊澤腦子裡都是在想包間裡發生的事情,哪裡有閒情去思考car的話。
秦獻解釋,“你來之前car其實已經表達過他的意思,我們當時說的是這事得看你,我們不能擅自做主,本身我和俊澤也是同意把技術賣給他們的。我們三個現在都進了自家公司,工作室這邊本身就沒有足夠時間來打理。如果car的老板不同意入股,那技術就隻能砸手裡,你覺得我們有額外的精力去重新創建一家科技公司嗎?”
趙淩昊退了一步,“如果以我們三家的名義創辦呢,那是不是會快很多?我們也不需要自己打理,請職業經理人就行。”
他不想就這樣放棄他們這幾年的心血。
秦獻搖頭,“我爸不會同意,秦家是做實體的,所有的資源也都是這一塊。科技領域從未涉足,他不會同意。再說,car說的也不無道理,戰線太長,並不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趙淩昊:“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現在哪個企業不做一點互聯網和科技的投資,固守本源不是讓公司走向更強大的好方法。”
秦獻自然明白,但他家老頭固執,他有什麼辦法。
最主要的是,秦獻自己也不想折騰。
當初和他們一起弄這個工作室,純粹就是為了打發大學無聊的時間。
但他也不想打擊趙淩昊,“我回去試試。”
趙淩昊點頭,隨後看向阮俊澤:“阿澤,你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阮俊澤搖頭,“這事在辦比賽前我就說過,被爸爸拒絕了。因為公司今年要開新的項目,資金都要往新項目上投,沒有閒錢。”
阮俊澤沒說另一個原因,趙蔚和冷俞將調查組來駟城的事情瞞得死死的,完全沒有給阮宏昇透露一絲信息,這事阮宏昇一直記著。
在他看來,這就是趙家和冷家在搞聯合,要把他排除在外的意思。
現在他隻會慢慢減少和兩家的合作,怎麼可能再投資和趙家有關的企業。
而且阮家本身也不打算涉足科技領域。
趙淩昊之所以有底氣跟car提出技術入股,就是因為他們三個背後都有企業支撐,換言之,錢帛動不了他們的心。
可現在他才發現,似乎這件事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昨天也問過趙蔚,趙蔚隻說了一句話,如果技術能歸他獨有,那趙氏可以投資。
可這顯然不可能,他們三個為了這項技術辛苦了兩年。
而且他們三個並沒有誰偷懶少付出,趙淩昊做不出將技術獨占種事。
哪怕是給錢買他們的版本,他也覺得不妥。
年少人,總是有那麼一份義氣在。
趙淩昊堅持認為,要麼一起做,要麼都不做。
秦獻見他臉色不好,出聲安慰:“淩昊,我們都是要繼承家業的人,真的沒這個精力。”
即便以後能掙錢,但一切都要重頭開始,秦獻是真不願意。
現在有人高價買,他自然樂意,也算對過去幾年辛苦的一個回報。
趙淩昊歎了口氣,“你們的想法我明白了,既然你們都讚成買斷,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看著秦獻,“那你跟car溝通吧,價格方麵看他們怎麼說。我有點兒事要先走,你送一下阿澤。”
秦獻點頭,“我會把交涉的情況發到群裡,你也彆垂頭喪氣。car有句話說得對,交給他,我們的成果能更早上市。其實換個角度,這對我們接手公司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話趙淩昊認可,至少可以證明他們的能力。
隻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總是要學會舍棄。
趙淩昊沒再多說什麼,和兩人道了彆。
他離開後,秦獻目光灼灼的盯著阮俊澤,“要不要出去玩兩天?”
阮俊澤不看他,語氣微沉,“晚上要陪妹妹放煙花,明天要去耳爾家。秦獻,我是一定要娶耳爾的。”
秦獻原本如沐春風的臉唇角一沉,“所以你在包間說的話是在誆我。”
阮俊澤有些後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秦獻兩個人以這種方式相處試試。
明明兩個人都是直男。
阮俊澤突出一口煙,語氣無奈,“阿獻,我們都是公司繼承人。如果出了不可挽回的緋聞,不隻是你我,包括秦家和阮家的公司都會受到巨大衝擊。這樣的後果,你能承擔嗎?”
秦獻雖然紈絝,但也知道現在之所以能自由自在,是因為有秦家打底。
雙手抄兜,視線落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上。
他現在也沒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但他想和阮俊澤試試。
阮俊澤見他沉默,繼續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今天的古怪,莫名其妙就中招了,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下。你不覺得這件事就是在針對我們嗎?”
今天的藥下得不重,阮俊澤和秦獻清醒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