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秦雲已經抬手準備關掉監控了。
王弘偉一聽這話急了，一把將女兒拉開，自己搶到門前，半個身子擠出來，語氣近乎哀求：“秦雲！我們吃得不多，真的！你要不放心，就隻給我一個人供糧也行！我替你盯死這條走廊！”
王依雯被猛地推開，後背撞上牆邊的鞋櫃，額頭磕了一下，瞬間泛起一陣鈍痛。
她捂著頭，怔怔地看著父親那副卑微又急切的模樣，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咬住乾裂的嘴唇，指甲掐進掌心，滿心屈辱和憤怒，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秦雲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冷笑。
食物現在是什麼價？
命都比這個便宜。
就憑這點小事，就想換口糧？
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懶得廢話，直接關掉了監控，轉身去了浴室。
得不到回應，王弘偉僵在原地，臉色由急轉怒，眼神陰沉下來。
“媽的……姓秦的，你等著，早晚栽在趙剛毅手裡，活該！”
他低聲咒罵幾句，又趕緊縮回屋內，順手關上門。
貼在貓眼前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確認沒人上樓，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癱坐在地。
轉頭一瞧，見到王依雯還坐在地上，揉著額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死人啊，還坐著乾什麼？”
“媽的，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比你那短命的媽還沒用！”
王弘偉罵罵咧咧，把怒火撒在了王依雯身上。
王依雯不敢說話，隻能委屈流淚。
王弘偉罵累了，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到了餐桌前。
他背對著王依雯，小心翼翼地撕開一包紅燒牛肉麵，隻是熱水剛衝下去，濃鬱的香氣立刻在空蕩的屋子裡彌漫開來。
“爸……”
王依雯愣了一下，家裡不是早就斷糧了嗎？
王弘偉竟然還藏私！
聞著那泡麵的香味，她的胃一陣陣抽搐，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了，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
她聲音沙啞，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爸……我也餓……能不能……分我一點？”
王弘偉卻是頭也不回：“分分分，分個屁！這是老子搶回來的物資！有本事你現在就出門，找秦雲要點吃的回來！”
“我……我不敢……”
“不敢？”王弘偉猛地轉過身，眼神陰鷙，“你怕什麼？怕他不給？還是怕自己不夠‘好看’，換不來一口吃的？”
王依雯渾身一顫，手指死死攥住襯衫邊緣。
“你長得不醜，年紀又輕，穿得暴露點，誰看了不動心？秦雲也不是鐵石心腸，隻要你肯低頭，說幾句軟話，再……再稍微表示表示，一點物資的事，能難倒他？”
“爸！”王依雯驚愕抬頭，“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王弘偉冷笑，“你以為我在秦雲麵前忍氣吞聲是為了誰？為了你？你看看你自己，連碗泡麵都掙不來！你還記得你媽臨走前怎麼說的？她說你會讀書，會懂事，將來能撐起這個家——可現在呢？你特麼有點屁用嗎？”
王弘偉站起身，走到王依雯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現在，你就給我穿好衣服，去敲秦雲的門。你不隻是為了吃飯，你是為咱們家爭活路！要是你不去……”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趙剛毅以前就問我，把你賣掉，能賺五包泡麵，你要不要試試？聽說他最喜歡大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