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麵?瓊玉還真是敢說。
真是好姐姐,咒起“娘”來眼都不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琳琅也正找瓊玉有事。
琳琅不急,故意讓那頭急火攻心,慢悠悠地等到第二日。
梳妝完畢,鏡中美人容色清麗,她深吸一口氣,那張臉瞬間煞白,美眸中水光氤氳,眼圈說紅就紅,幾步就奔進了內室。
沈鶴鳴昨夜折騰得狠,此刻正擁著錦被睡得沉,眉宇間帶著一絲饜足。
“公子,公子!”琳琅撲到床邊,帶著哭腔搖晃他的手臂,掐著分寸的力道,既能叫醒人,又不至於惹他發怒。
沈鶴鳴被擾了清夢,極不耐煩地睜開眼。
入目便是琳琅一張淚臉,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肩膀一抽一抽,看著好不可憐。
沈鶴鳴有些起床氣,皺著眉問:“昨晚還沒哭夠?大清早的哭什麼?”
琳琅抽噎著把話學了一遍。
沈鶴鳴坐起身眯著眼打量她,錦被滑落,露出壯碩的胸膛。
他可不信什麼母女情深,二人同床共枕幾天,這丫頭心裡有多少彎彎繞繞,他清楚得很。
“既然做了我沈鶴鳴的女人,就彆去想將軍府的舊事。”他捏住琳琅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你和那婆子長得可不像,可彆哭錯了墳。”
琳琅心中冷笑,自然不像,她本就不是那婦人的親生女兒!
自己現在身份尷尬,實際是沈鶴鳴的人,可賣身契還在江月嬋手中。
過幾日江月嬋進門,趁沈鶴鳴不在不知要如何磋磨自己。
自己必須要借沈鶴鳴的手把身契給要回來。
麵上琳琅哭得更凶了,身子一軟,纖細的胳膊本能地環住了男人精壯的腰。
沈鶴鳴被她柔軟的身子蹭得心頭火起,低頭在她哭得紅腫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嘗到了一絲鹹澀的淚味。
“彆哭了。”他聲音沙啞。“想去就去。”
琳琅卻像是沒聽見,帶著一身晨間的涼氣,大膽地鑽進他溫熱的被窩。
冰涼的肌膚貼上他滾燙的後背,激得沈鶴鳴眉頭一皺。
琳琅從背後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又軟又粘,帶著撒嬌的鼻音:“公子,我這一去,還回得來嗎?”
“胡說什麼?”
“奴婢的賣身契還在將軍府,在大小姐手裡攥著呢。如今瓊玉姐姐一句話,我就得巴巴地趕回去。萬一大小姐不讓我回來了,公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琳琅說著,鼻尖一酸,這次是真情實感地感到了一絲悲涼,眼淚真的就滾了下來,滴落在沈鶴鳴赤裸的肩上。
琳琅等了半晌,卻沒等到回應。她心一橫,從他背後轉到身前,雙膝跪在柔軟的床榻上,捧住沈鶴鳴的臉,逼他與自己對視。
二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纏。
她用那雙水光瀲灩的狐狸眼,鉤子似的望著他,聲音嬌得能滴出水來。
“公子,”她嬌聲問,“你當真舍得?”
這眼神,又純又欲,像隻討要主人垂憐的貓兒。
半晌,沈鶴鳴喉結滾動,手指粗魯地抹去她臉上的淚,嗤笑一聲:“出息。”
琳琅看到他泛紅的耳根,心裡瞬間有了底,卻依舊裝作惴惴不安,一步三回頭地準備下床。
“望公子垂憐!”琳琅又主動湊上去,在男人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這才匆匆換了身素淨的衣裳,趕著出了門。
琳琅前腳剛踏出院門,院子裡兩個不起眼的小廝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