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雞尾酒的壯漢瞪大眼睛,看了看曾燦,又看了看咖啡杯,隨即“嘶”的一聲,以【媚眼3拋給瞎子看】的蛋疼眼神,咬牙切齒的盯死曾燦——真是忍不住想要揍他一拳。
他這是手搖咖啡,純手工衝泡——在這樣的末世,這就是頂級奢侈品。
這小子,竟然像是灌涼白開一樣,悶頭就灌了!?
曾燦可不管這些,扭身一步,大長腿跨過椅子,坐到了穿迷彩衣的男人對麵。
“是你在盯著我?”
宴獨將書簽放好,緩緩放下書,居中擺放,工工整整:“我查過你的檔案,就是普通的孩子的一生,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沒有服兵役的履曆!所以,你那精準的射擊法是怎麼學來的!?”
“你是誰?”曾燦看著他,絲毫不慫:“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這些問題?和你有關係嗎?”
宴獨低頭笑:“因為我不想手底下的兵,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掌控的!”
“掌控?”曾燦眯了眯眼睛。
這個男人可真狂啊!
他都不說是要了解自己的賓,而是要掌控手下。
他冷笑:“說的倒是挺狂的,你有什麼資格,要掌控我?”
“你們家雖然是加固了,可也就抵擋一下喪屍的衝擊,變異獸的獸潮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吧?”
“……??”曾燦的神情僵了僵。
宴獨冷眸:“更不要說,如果是有人以軍武硬功的話,即便是鋼筋水泥加固的堡壘,也承受不住多大的衝擊吧?”
“你威脅我?”曾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哢嚓!”
槍栓保險拉動的聲音幾乎同時在曾燦身後傳來。
他扭頭看去,隻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當兵的。
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武器,槍口都瞄準了他。
吧台後麵背槍的壯漢擺擺手,不大高興:“你們第一天出來當差嗎?這小子就是個繡花枕頭,手槍都沒開保險,你們緊張什麼……來來來,一人一杯雞尾酒,不白來,都不白來。”
他拿出玻璃杯,用嘴巴吹了吹,每個杯子裡倒了一點。
“我同你們說,這些好東西咱們那裡可沒有,回去了喝不到,可彆說我不講義氣。”
那幾個人紛紛看向宴獨。
見他沒反對,就知道準許他們喝一口。
要知道,這可是在末世,又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按照規定,是絕對禁止飲酒的。
但是隻要宴獨允許,那一切都可以。
幾個人紛紛收槍,走到吧台這邊,一人端了一杯,但是視線都還是鎖定著曾燦,防止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曾燦抱著手臂,身子後仰:“我要是說不的話,你們是不是就要攻陷我家,強行拉我入夥?”
“強扭的瓜不甜,不是心甘情願的隊友,我們不需要,”宴獨端起咖啡,漫不經心的品了一口:“如果說你不願意,我們就放你走。”
“那好,告辭!”曾燦果斷的起身就走。
宴獨:“橄欖枝隻有一次,你也不是不可替代!”
曾燦的腳步倏然站住。
宴獨:“所以,想好了,再決定!”
曾燦稍微思忖後,抬腳繼續走。
宴獨:“你的淨水器,能用個幾年?一年,三年,還是十年,一輩子?”
他低垂著頭,燈光從上方打下來,被碎發擋住了,隻到眉弓,顯得瞳底愈發的深邃不可測。
“還有你所儲存的口糧,能堅持多久?你購置的那幾十支槍支,又能自保多久?你爸媽年紀大了,是不是會一輩子不生病?還有你的那位女朋友,將來若是結婚生子,孩子是不是也能一世的安然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