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盞把手裡頭的資金湊足,辦好拍賣會的所有手續,到了當天,還特地請了個假赴約。
時隔八百多年,藥鼎終於現世,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藥鼎是否完好如初。
一路上,她連刹車都不帶碰一下,一個漂移快速駛進會所路口。
緊跟著對麵方向拐進來的一輛勞斯萊斯都被她驚得急刹停下。
“吱”地一聲,車輪在柏油路麵發出一記刺耳的摩擦聲。
勞斯萊斯車內,坐在後座的段策淵被這一腳急刹弄得往前頓挫一陣,皺著眉頭“嘖”一聲。
王青陽坐在副駕麵色不爽,盯著前麵搶道的那輛寶馬X7罵道:
“哪兒來的暴發戶沒見過拍賣會啊……”
——
所有會員陸續進場,拍賣會即將開始。
謝金盞是第一次成為拍賣會的會員,坐在一樓廳內的單獨散桌,而二樓則是一些不喜歡露臉的會員的單獨包間,但沒什麼人,更多的都是電話委托。
藥鼎按順序是第七件開拍,前幾件藏品炙手可熱,競價好幾輪才競拍成功。
謝金盞而等得心焦,漸漸在位子上坐不住。
直到藥鼎的圖片在屏幕上放大,隨著拍賣師的聲音:
“現在是第七件藏品,一尊北慶時期的爐鼎,材質為隕鐵,至今大約一千年左右。起拍價一百三十萬元,加價幅度為二十萬一次,現在開始競拍。”
謝金盞看到屏幕上的藥鼎時,不禁呼吸一滯,八百年了,藥鼎除了沾染些時光的沉澱,還是和從前一般完好無損。
有了這尊藥鼎,她就能破解掉這個長生詛咒了。
北慶時期的古玩總是很冷門,很少有收藏家會鐘意。
藥鼎一出來場上的會員們不出意料地沉默下來,就連電話委托也是悄然無聲。
謝金盞心中有些竊喜,這個價格比她預想的要低很多,看來自己準備的那五千萬是大材小用了。
她自信滿滿地抬手舉牌。
拍賣師落下一槌,“好,現在9號會員已舉牌,一百五十萬一次,還有要加價的嗎?”
場上依舊無動於衷。
第二槌剛要落下,二樓某個包間的信號燈閃了一下,信號燈閃爍一次代表舉牌一次。
“13號會員也舉牌了,一百七十萬一次。”
謝金盞一怔,還有誰能對這個沒什麼收藏價值的藥鼎感興趣?
她順著燈光發出的方向回頭望去——
在二樓中央的一個包間,是一扇單向玻璃,看不見裡麵,但裡麵能看到外麵,包間延伸出來的一小塊看台隻站著一名男助理。
謝金盞的好奇轉瞬即逝,神色嚴肅起來,對拍賣師道:
“兩百萬。”
這次拍賣師甚至沒敲下第一槌,二樓包間的燈又閃了一下。
謝金盞毫不猶豫也跟著舉了一次牌。
果不其然,那燈又閃了一下。
再舉,燈再閃。
“現在到了三百萬,三百萬一次!請問9號會員還要繼續加價嗎?”
謝金盞開始不耐煩,憤憤回頭睨了二樓包間一眼。
這人怎麼這麼粘牙?
她揚聲:“四百萬!”
包間內,段策淵翹著腿隨性地倚在沙發上,緩緩搖晃著手的一小杯威士忌,圓球冰塊在杯中咕嚕嚕轉動,皮鞋有節奏地點在地上。
他目光透過單向玻璃,落在一樓大廳的某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