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安保揮揮手,示意先退下去,又揚揚下巴,意思是到包間說話。
屏退安保和王青陽,VIP包間裡隻剩下兩人。
謝金盞先開口:“藥鼎,我跟你買。”
段策淵坐在沙發上,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情,輕嗤一聲:“那你剛才你怎麼沒繼續競價?”
“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但是兩億三千萬,我可以在一個月內給你。”
說罷,他目光又多了幾分輕蔑,“你知不知道競拍的意義?價高者得。你當時不出價,哪有事後購買的道理?”
謝金盞深吸一口氣,按下本能的敵意,繼續用平和的語氣道:“我真的需要這個鼎,隻要你能賣給我,多少錢我都可以付。”
段策淵斂起眼中的輕蔑,皮鞋底有節奏地踏在地毯上,發出微微的悶聲,像是真的在考慮對方的話。
“我可以問問謝老師,到底是為什麼要拿下藥鼎嗎?”
謝金盞剛要開口就噎住了。
段策淵見她欲言又止,冷冷道:“沒有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不會考慮。”
謝金盞咬了咬唇,“太具體的原因我無法告知,但我家老爺子畢生都在研究北慶,這個鼎能給他這生所付出的努力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話說出來她心裡都沒什麼底。
隻見段策淵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是真接受了這個理由了?
“好一片孝心。”
“不知道段總能不能成全我這份孝心?”
“但我看,好像沒這麼簡單。”
謝金盞詫然,“什麼?”
段策淵神色忽然沉下來,壓低的眉頭透露著一股嚴肅。
“你不僅對藥鼎背後的故事這麼了解,又如此執著,感覺你就像......那個時代的人。”
她猛然一怔,渾身的肌肉漸漸僵住,不敢對上段策淵的充滿探究的眼睛。
他的眼睛這麼毒?!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身,頂著銳利的眸光一步步朝她逼近。
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頭頂,謝金盞繃緊全身不敢抬頭,段策淵卻突然輕哼一聲。
“開個玩笑。”
“不過,既然過了競拍,那可就不是兩億三千萬了。”
謝金盞一滯,立刻抬頭對上他眼神道:“錢不是問題,無論多少錢我都可以。”
段策淵捕捉到她這瞬微妙的眸光,心中那點好奇和興致被勾起,不經意露出一抹探究的笑。
他倒想看看,這個執拗的女人究竟能為了鼎做什麼地步。
謝金盞瞧見他神情變化之快,又忽然想到什麼,“還是說......你不要錢?”
段策淵微微附身,鼻尖和她隻差一寸的距離,目光自上而下移動,仿佛在打量著她的臉龐。
謝金盞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在她還是公主時,不是不知道那些達官顯貴之人的惡俗愛好。
眼前這個男人散發出的意味不明的眼神,讓她頓時生出幾分警惕。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該不會他要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見男人還沒開口,謝金盞就已經在心裡把一千種可能想了個遍。
“你想乾什麼......”
她攏了攏外套,越是後退,段策淵就越是往前逼近一步,一言不發,似是在醞釀一個無本萬利的條件。
直到她背後撞上門板,隻見男人伸出手緩緩繞到她後腰。
謝金盞警鈴大作。
段策淵驀然開口,嗓音冰冷如霜:“三個億,利息按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