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盞怒氣衝衝湊走出會所。
大不了這藥鼎她不要了,反正自己都活了一千年,還在乎這一兩年的嗎?
她就不信段策淵還能熬得過她?
專門愛給自己添堵是吧?那就從今天起,她正式向段策淵宣戰。
出了大廳,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的雨,天上仿似破了個洞般,瓢潑大雨映得外邊一片灰蒙蒙,夜幕已然降臨。
她才想起來自己是跟著周老的車過來的,就算聯係司機也一時半會到不了這麼快。
而從大門到馬路邊還有一段距離,這雨大得根本走不過去,光是走兩步都得被淋濕。
她是不想再待在這裡多一秒。
謝金盞無力地歎出一口氣,真是晦氣。
——
包間內,從裡麵幽幽傳來一記聲音:
“......王助,幫我拿件襯衫來。”
王青陽在外麵應聲後,拿了件衣服就趕過去,一進門就是一股撲鼻而來的紅酒香。
一進門就看到段策淵,身穿的白襯衫胸前一大片汙漬,臉色十分暗沉,是物理上的暗沉。
“段總?!”
王青陽抄起整盒抽紙就遞到他麵前,趕緊抽了一大疊紙巾替他擦拭。
“這怎麼回事,您不是在和謝小姐談事的嗎?我見她剛剛走了。”
段策淵一臉陰鬱,沒好氣地甩開王青陽手裡的紙巾,“擦過了。”
王青陽隻好又替他擦乾還在滴著紅酒的發梢,小心翼翼問:
“剛才......談得不愉快?”
提起這個,段策淵就一肚子氣,卻被心中一股莫名的無措和尷尬完全蓋了過去。
他輕咳一聲,用極其不在乎的語氣“嗯”了一聲。
王青陽聽出其中微妙的意味,便偷偷瞥著他。
隻見段策淵摘下拇指上的扳指在手中摩挲一會,又帶上去。
抽了兩張紙巾也是心不在焉地擦拭幾下就扔掉,然後又問些關於沙龍會上有的沒的問題。
王青陽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在尷尬的時候是會假裝在忙的。
他不由得暗暗嗤笑一聲。
“很好笑嗎?”段策淵一邊換上乾淨襯衫,一邊沉聲厲色地問。
“沒、沒有......”
段策淵走到窗邊,看到外邊下起傾盆大雨,眸色漸漸黯淡。
耳邊回響起謝金盞適才說的話。
她為什麼會說“是他欠她”的?
當時他看到謝金盞忽然怔愣在原地的樣子,他承認心底有閃過一陣的愧疚,一陣濃烈到心臟抽痛的愧疚。
窗外的大雨衝刷著玻璃窗發出砰砰的聲響。
段策淵逐漸把思緒拉回來,看著雨幕想開口說些什麼,又頓了頓。
王青陽替他收拾好臟衣服,又悄咪咪看了眼,發現自家老板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張不可言喻的愁容。
他不解地搖搖頭,自己做了六年的總裁特助,竟然開始看不懂自家老板了。
——
雨勢越來越大,謝金盞拿起手機剛想叫個車,下一秒,一輛紅色的悍馬就刹停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