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霧色還未完全褪去,晨露在苗家莊園的雕花鐵門上凝結成珠,順著藤蔓紋路緩緩滑落。
莊園中央的大理石廣場上,十幾個人影在晨光中站成三足鼎立的格局:
左側是緊握佩劍的皇家護衛,來自苗邈的精心調教,氣勢不凡,首領是阿標。
中間是被粗麻繩反綁雙手的苗鬆武,還有一個垂著頭的黑衣男人,兩人的頭發上還沾著昨夜混戰的草屑。
右側則是神色肅穆的尚景,匡國寧,夏錦澤,珍珠,黎標,莊平,王小艾,小娟,阿燦……,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在廣場中央那座漢白玉高台上。
高台頂端的鎏金穹頂在初陽下泛著暖光,花花懶洋洋地趴在最頂端,眯著眼睛,俯視著下麵每一個人。
虎牙坐在草地上,自顧自的玩著手裡的魔方,眼前的一切仿佛與他無關。
他昨天哄著他的義父和苗鬆武一起喝酒,在酒裡按紫菜教的方法施了法術,讓苗鬆武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說了出來,現在是他的輕鬆一刻。
夏艾艾站在右側前方,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西裝,雖然這顏色和她的年齡不太搭,但她想這麼穿,這是她在那場大火之前穿的款式,那場大火沒有燒死她,她是被苗鬆武,她的丈夫關起來了。
昨天自己被紫菜和苗邈聯手解開封印之後,已解除了待罪之身,苗邈並不是她的兒子,紫菜才是她的女兒,她是懷孕後嫁給苗鬆武的,雖然知道他心裡會有膈應,可沒想到他會這麼喪心病狂,做出了那些泯滅人性的事,都是衝著她能給予那個皇位的法力而去的。
夏艾艾又看了一眼那個垂著頭的黑衣男人,她叫他來,他就來,完全不設防。
這是一個狂妄無比的男人,不過也是一個癡情種,從自己年輕時就一直狂戀著自己,知道自己懷孕後,又以為孩子是他的,所以一直瘋狂的尋找著他的女兒。
那天晚上,自己和他根本就沒有相遇過,也是造孽,煙蓮才是他的女兒,可惜已經讓他自己叫人給毀了,知道真相後,煙蓮精神完全崩潰,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裡進行強製治療。
苗邈身著玄色繡金紋的禮服,指尖輕輕拂過紫檀木盒上的雲紋雕花,這是他從那棵發財樹裡取出來的。
他先是抬頭看著站在高台最上方的紫菜,她今日換上了一襲緋色長裙,裙裾上用銀線繡著展翅的鳳凰,雖眼角還帶著未消的疲憊,脊背卻挺得筆直,宛如即將衝破雲層的朝陽,和當初在黎族看到的那個神像一模一樣。
“時候到了。”苗邈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寂靜的廣場,他緩緩打開木盒,一道柔和的金光從盒中溢出,落在鋪著明黃色綢緞的詔書之上。
這時,一直垂頭喪氣的苗鬆武突然猛地抬頭,掙紮著想要掙脫繩索,他瞪著紫菜,大聲喊道:“那詔書是假的!這女人根本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她不過是個……”
話音未落,謝百鶴將手中的權杖重重地敲擊地麵,青金石杖頭發出清脆的聲響:“放肆!當年上神早已留下密旨,擁有信物和能打開“變”字之人,由上神詔書指定繼承人,你連這等祖製都敢質疑?而且女皇已做了多少功德無量之事,造福四方,這些大家有目共睹,她當這女皇綽綽有餘。”說完,他的眼光掃向眾人。
大家紛紛點頭稱是。
苗邈拿起詔書,將它展開的那一瞬間,金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廣場,上麵用古老的神文寫著的字跡清晰可見。
“奉天承運,上神詔曰:紫菜天資聰穎,心懷蒼生,乃天命所歸之人,今冊立為異次元裡新一代女皇,欽此!”他的聲音莊重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說完,他一步步的走上台階,雙手捧著詔書,紫菜走上前,接過詔書。
這一刻,廣場兩側響起了悠揚的號角聲,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
苗邈退下後,率先單膝跪地,高聲喊道:“臣等參見女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緊接著,眾人也紛紛跪下,整齊的呼喊聲在莊園上空回蕩,久久不息。
花花“啪啪啪~”地用尾巴用力的拍了拍穹頂,表示應允。
苗鬆武看著眼前的一幕,眼中充滿了絕望,他掙紮著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護衛死死按住。
尚景看著嶽父這個樣子,覺得今天自己不讓苗舒殊來是做對了,如果讓她見到向來疼愛自己的父親這副模樣,任誰都受不了的,雖然苗鬆武死有餘辜,但他對苗舒殊來說,卻是個好父親。
匡國寧象以前一樣,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紫菜,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神,無論她是什麼身份,自己的那份愛,將伴隨她到永遠。
紫菜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下方跪拜的眾人,又看向跪在最前麵的苗邈,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溫柔。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將肩負起整個王國的重任,而這座莊園,將成為她新征程的起點。
霧色徹底散去,陽光灑滿了苗家莊園的每一個角落,遠處傳來了古老又經典的鐘音,新的時代,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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